檀憑之的臉色一變,連連擺手:“不不不,使不得,這是劉大哥你贏的錢,我們怎么好意思要呢?!?br/> 劉裕笑著搖了搖頭:“如果是你天師道的那些師兄弟們,道友們給你,你會不會要?”說著,他指了指檀憑之身上的衣服:“這身衣服應(yīng)該是他們給你的吧,你收下不也是沒有問題嗎?”
檀憑之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這,這不一樣,這是,這是道友啊,我們是捐了五斗米入道的,既是同道,互相扶助是應(yīng)該的。”
劉裕搖了搖頭:“可是我并不是你們的同道中人,不也是仗義出手嗎,你們的道友是兄弟,難道跟我就不是了么?”
檀憑之哈哈一笑:“劉大哥教訓(xùn)得是,這倒是小弟見外了。好,那我就代我們這平虜村的四百七十三戶道友,謝謝劉大哥啦!”
他說著,拱手行禮,直接到腰,在這個時代,除了下跪外,這已經(jīng)是最隆重的禮節(jié)了。
劉裕也還了個禮,說道:“不,這筆錢,你給昨天跟你一起來,或者是這兩天一起來的那兩百多新流民兄弟就行了,你們剛南下,缺錢買農(nóng)具和耕牛,需要這錢,而本地已經(jīng)定居過的居民,他們是有家底的,并不需要。在這里扎根,就好好地過日子?!?br/> “雖然說道友之間要互助,但我還是得提醒一句,你們是大晉子民,要忠于國家,忠于朝廷,即使是大祭酒甚至是教主說的話,也得留個心眼,先想明白了再聽?!?br/> 這幾句話劉裕說得很嚴(yán)肅,檀憑之也正色點頭不已,他也聽說到了盧悚的事情,知道劉裕意欲何為。
“放心吧,劉大哥,你的意思我清楚。我們會留個心眼的。”
劉裕微微一笑,對著何無忌說道:“何從事,在你看來,這些經(jīng)你手介紹來京口的流民,安置得如何呢?”
何無忌哈哈一笑,擺了擺手:“很好,非常好,老實說,我就是怕他們在京口這里得不到妥善的安置,才要過來看看的,畢竟是我給他們開的路引,雖然說已經(jīng)不在我職責(zé)范圍內(nèi),但若真的出了事,我心里也不會安寧的?!?br/> “而且接下來胡虜隨時可能南侵,我們也需要這些對北方情況熟悉的流民來從軍,幫助我們抵抗胡虜,檀兄弟,如果國家有難,需要你們從軍,你們會來嗎?”
檀憑之一挺胸,沉聲道:“我們早就做好這準(zhǔn)備了,跟胡狗,我們不共戴天,保家的同時也是報仇雪恨,無論什么時候,只要大晉皇帝一句話,我們二話不說,老少爺們?nèi)蠎?zhàn)場!”
何無忌滿意地點了點頭:“很好,要的就是這股子氣勢。”他轉(zhuǎn)頭看著劉裕,勾了勾嘴角,“劉里正,你是英雄好漢,現(xiàn)在國家有難,何不從軍報國,建功立業(yè)于沙場之上呢?”
劉裕微微一笑:“還有些家事需要處理,一旦安頓下來,會好好考慮何從事的提議的。”
何無忌笑道:“好吧,人各有志,我也不強(qiáng)求。劉從事,我們可以回去了。”
劉毅點了點頭,對劉裕說道:“寄奴,明天就是五月初五了,你懂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