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裕的一股胸中之氣,已經(jīng)提到了嗓子眼,緊緊地鼓得腮幫子高高壟起,只要一開口,就是一陣強大的氣流,甚至可以把這五個色子給吹出棋盤。
但是劉裕的眼睛卻是死死地盯著吉力萬的左手,經(jīng)歷了剛才這個女人的假吼真拍之后,他對此女的一舉一動都是盯得死死的。
他也知道,此女為了迷惑他,五只色子不停地在左右手之間滾動著,甚至不知道她已經(jīng)在旋轉(zhuǎn)之中,把最后一枚色子換到了哪只手,而自己所要做的,就是在色子離手的一瞬間,作出反應(yīng)!
但是吉力萬這一下張開的左手,卻是空空如也,劉裕的心中一動,暗道:“果然是幌子?!?br/> 而他幾乎是瞬間就作出了反應(yīng),出手如電,一下子就扣住了吉力萬的右手脈門,吉力萬幾乎是本能地往后一閃,劉裕只覺得手中一輕,一樣物事,抓在了他的手中,而吉力萬的身形,卻是暴退出一丈之外,棋盤被他的這一下動作,完全地掀翻在地,各種棋具,灑得滿地都是。
劉裕高高地舉起了手中的東西,那是一大塊刺青與紋身的皮膚,所有人這下看得真切,吉力萬的右臂,瑩白如玉,渾身天成,香汗的珠滴,掛滿了手臂,沒有半點刺青紋身,而劉裕手上抓著的,卻是一整套人皮皮膚。
吉力萬的雙眼圓睜,厲聲道:“劉裕,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劉裕冷笑道:“吉力萬姑娘,你的千術(shù)雖好,但還是漏了一件事,那就是你的人皮道具之上,沒有汗滴出現(xiàn),跟你這身上的,反差太明顯了!那五枚色子,現(xiàn)在仍然在你的左手,而這五枚早就準(zhǔn)備好的,則是在右手,準(zhǔn)備趁機落下!”
他說著,把這套手臂皮膚高高舉起,往下一抖落,指尖的一道不起眼的小縫之中,一枚色子落下,落地之時,可正是一套“盧”!
周圍的人群開始叫罵:“好啊,這樣出老千,我說這女的怎么每次能擲到她想要的點數(shù),原來都是靠這個啊。”
孫泰陰森森地說道:“劉裕,進了賭場,就是賭場的規(guī)矩,吉力萬姑娘喜歡戴個手套,不代表她就是出千,是不是啊,吉力萬姑娘?”
吉力萬微微一笑,張開了左手,只見一把黑色的木屑,應(yīng)手而飄:“哎呀,剛才緊張了點,把這些色子的面磨下來不少,大家看,成這樣了呢!”
劉裕心中暗道,這女人手勁如此之大,居然把這色子在這一瞬間捏成了一堆木屑,或者,那枚色子本來就很輕很柔,才至于這樣,所起的目的,就是那一下的障眼法。
吉力萬微微一笑:“是啊,劉大俠,我左手的色子交到了右手,這又能代表什么?人家一個弱女子,在京口這里怕給你們漢人攻擊,戴個紋身皮套,嚇嚇人,有什么不可以的?你劉大俠不也是渾身紋了不少刺青來嚇人的嗎?你在勝負(fù)未分的時候就掀棋盤,輸?shù)氖悄惆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