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篇的梵語就像一個個排隊練太極的小人,看起來都差不多,但個個都沒練好,不管是翻跟斗還是在金雞獨立都歪七扭八的,讓人不知道頭在哪兒腳在哪兒。
他連看都看不懂,更別說挽回形象。
反正他不是真心來上課的,干脆利落地把課本一合,以手支頭,俊美的臉微側,就這么看著唐星意上課。
她長著一張?zhí)鹈揽蓯鄣哪槪S意扎起的丸子頭顯得她的脖頸瑩白纖細又修長,低頭寫字時整個人看起來干凈又安靜。
但這只是表面。
實際上她膽大包天還桀驁不馴,敢翻墻爬欄桿打黑拳,他嚇她一次,她敢三倍奉還回來。
他覺得,這大概就是他會喜歡她的原因。
他不喜歡太軟的東西,不管是人還是物。
他的骨子里充滿了征服谷欠和掠奪谷欠,他喜歡更高更快更強,他不耐煩小情小調,對唾手可得的東西不屑一顧。
可因為他所擁有的一切,不管誰到了他的面前,都會因為金錢或權勢而馴服,變得無比順從,即使在他的面前充滿冷漠,也是欲擒故縱而已。
她不一樣。
她在他的面前,既不刻意,也不討好。
她就是她,大大方方,自自然然。
他坐在教室里,前后左右的女生都在偷瞄他,唐星意卻只安靜地聽她的課,寫她的梵語。
她根本不在乎他是誰,也不吃他那張臉,不像那些主動湊到他身邊的人,明明圖謀都擺在臉上了,卻依然裝出虛假的笑,賣力地偽裝自己的真性情。
時寒煜因為唐星意的態(tài)度而喜歡她,喜歡了之后卻反而不喜歡她視她如無物的態(tài)度了。
為了引起她的注意,他用書本輕輕戳了戳她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