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懷德,乃大周名將,十八歲從父北征抗契丹,行至戚城北契丹軍包圍,援軍不至,十分危急。高懷德左右射箭,縱橫馳突,敵軍紛紛后退,他護衛(wèi)著父親突圍而出,一戰(zhàn)成名。自此高懷德領兵御敵四十余載,勇武之名不弱戰(zhàn)王郭南源,令契丹女真外族將士聞風喪膽,故周皇柴訓調(diào)郭南源回京后,又派老將郭懷德領三軍禁軍精銳鎮(zhèn)守登州,以防外敵。
高懷德之妹嫁于開國郡公雷盛為妻,雷天澤乃是他的親外甥。趙彬久慕高老將軍的大名,對此也知一二。
“趙指揮使所言不差?!崩滋鞚刹⑽措[瞞,“此事事關緊急,雷某這就飛馬趕往登州,拜見舅父說明詳情,請舅父速派禁軍前來相助。不過這一來一回怕是需要兩日功夫,這兩日之內(nèi)若李繼沖等人有變,全賴諸位廂軍兄弟御敵?!?br/>
周長海和趙彬點頭,雷天澤又看著周衛(wèi)極,周衛(wèi)極知他之意,點頭自信言道:“雷兄放心,周某這就進山監(jiān)視,若孽賊有動,定取李繼沖和拓跋孝二人首級?!?br/>
雷天澤走后,周衛(wèi)極與二位大人告辭,周長海叮嚀其小心行事,趙彬擼袖子要與他一同前往。
“趙大哥,你乃指揮使,應與周大人在外統(tǒng)領全局,常玉、高峰與極深入山中即可。”此去危機重重,趙彬若出了事,黃縣廂軍無首就會慌了陣腳。
趙彬也知其故,扼腕嘆息,“只能如此,衛(wèi)極乃戰(zhàn)王麾下勇將,論武功韜略都在拓跋孝直之上。此番定能擒賊而歸。但敵眾我寡,衛(wèi)極不可輕動?!?br/>
周衛(wèi)極一一應下,騎馬先奔義兄蘇永珅居處,尋刀無鋒,講明險情。
“無鋒,與我一同進山,如何?”
刀無鋒眼中精光暴起。盯著周衛(wèi)極?!岸缧诺眠^我?”
周衛(wèi)極點頭,“無鋒,機會難得。若此番能擒了李繼沖和拓跋孝直,我等也能幫你請賞脫去待罪之身,自此天高地迥,豈不快哉?”
靠坐在床榻之上的蘇永珅也勸道:“事不宜遲。無鋒,你與二弟去吧。此戰(zhàn)兇險,不可冒進。依為兄所知,李繼沖之兄李繼遷在京中為官,實則今質(zhì)。此番他埋伏深山之中,或許也與李繼遷有關。拓跋氏久據(jù)夏州富饒之地斂財累富,此去投奔女真定有所憑借圖謀。若禁軍強攻,李繼沖定會棄軍私逃。不可不防。依為兄之見,此人狡詐,或有旁人想不到的脫身之策?!?br/>
蘇永珅足智多謀,他之言周衛(wèi)極認真記下,“大哥,這幫拓跋孽賊水性極好,李繼沖潛藏水底洞穴之中便也難尋了。巨窟之中地勢復雜,且有暗河交錯,若是他們潛入水底?”
他的水性尚好,刀無鋒不識水性,到時怕難存進。
“讓高峰帶當?shù)孬C戶,守住暗河出口,禁軍到后定會搜山捉匪,他們就算藏在水底也是一直之計,你二人須防李繼沖金蟬脫殼。”
周衛(wèi)極與刀無鋒換上山間獵戶打扮,帶好夜行衣騎馬出城入山,依暗號尋到高峰藏身之處,密商之后以長短鷹鳴為號分頭行動。
且說周衛(wèi)極,依照獵戶指明的巨窟險道,攀山而上藏身于巨窟高處,此處果真無人把守。此時已當正午,幾束陽光自頂部射入巨窟之中,但其內(nèi)仍光線晦暗,于角落處點著幾個火堆,有身著翻毛皮裘的兵士聚坐火邊正在用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