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行被燕之架著站了起來。
他不想站??伤F在身上沒有力氣,只能氣急敗壞地由著她折騰自己。
雙腳落了地,腿上打著哆嗦,景行暗自做了決定:你不是看不上爺給你的名份嗎?那爺就偏偏把你留在爺的后宅,還不給你名份!
清涼撲面而來,景行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半步,這才發(fā)現兩個人已經走到了窗邊。
“有病的時候也別太由著自己懶在床上。”燕之把他的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肩上讓他依靠著自己站穩(wěn),她支起了窗戶,縱著鼻子深深吸了口氣:“嗯……”
小雨中的空氣潮濕清新,沁人心脾。景行腦中盤桓多日的混沌感覺竟被沖散不少,他只覺頭腦清醒了很多。
燕之往對面瞟了一眼,方才還對著這邊窗子發(fā)狠的福管事已經不見了蹤影。靈棚前一排人躬著身在給景行行禮,也不知道都是哪兒冒出來的!
“嚯!他們都是在給王爺行禮呢……我可不敢在您身邊站著?!毖嘀胪慌耘才?,景行卻伸手抓住了她肩上的衣服。
面色平淡的對著前面的侍衛(wèi)仆人們點點頭,他心里暗自琢磨著:想跟爺分開站?美得你!就在爺身邊當拐棍吧!用不了一刻工夫王府上下就會傳遍了,你是爺的人……
“二月下雨……真是少見?!贝蠡莸靥幈狈?,開春后風沙大。往年頭場春雨怎么也得在三月初。
景行抬頭看著外面一方灰蒙蒙的天空心緒倒是平和下來。
他是親王,世襲爵位。從一落生就是王族貴胄,又是個沒娘的孩子,因此不管是老賢王還是他上面的七個姐姐都有點慣著他。讓他頗有點小脾氣。
不過他的壞脾氣來得快去的也快,有點高興的事兒就能把心里的煩悶給帶過去。
位極人臣,也造就了他喜怒不形于色的個性。因此即便是他心里不痛快了,也只會暗地里使壞整治旁人,他很少掛在臉上。
“春雨貴如油,這兒下雨好啊,農人們可要歡喜了……”燕之輕聲應道。
“哦?”側頭看向她,只看見她一頭微亂的發(fā)髻:“胭脂,你怎么不梳妝?”
“這個……”燕之伸手在頭上摸了一把,感覺腦后的那個大髻子還挺結實,一時半會兒的散不下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這樣的發(fā)式……我……我不會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