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口氣,緊按她的鬼面人馬上有所察覺,壓在她脖子上的刀又緊了緊:“老實點?!?br/>
黑衣人謹慎的押著她緩緩的往外撤退。在四周東廠番衛(wèi)如狼似虎的目光中,花淺明顯能感覺到他身體的僵硬。
“大哥大哥,你手可千萬別抖啊,本宮要是死了,你肯定也活不了。咱們好好合作,慢慢走……唉、對……慢慢走……”花淺好聲好氣的與他打著商量。
為表誠意,她另外一只自由的手凌空高舉頭頂,在腦袋上方虛張著,一副投降的架勢。
“閉嘴!”身陷東廠圍困,鬼面人神經(jīng)本就緊繃,偏偏花淺還在耳邊叨個沒完,擾得他心緒愈加煩躁:“公主若想活命,最好別惹我!”
“別別別,大哥,我錯了我錯了,我一定好好配合。唉唷前面有臺階,腳下小心,慢點慢點……”
她拿自己的脖子打賭,在沒有安全逃出東廠的包圍之前,這兩個鬼面人絕不敢砍她的腦袋。
火把的光在墻上跳躍,隨著夜風(fēng),在各人身上投下明明滅滅的光影。花淺嘴巴未停,眼角微彎,高舉的手指微微一彈,一縷細碎的粉末無聲飄下。
背后一道涼涼的嗓音響起:“閣下可要當心,公主如今可是閣下的護身符,有任何閃失,閣下可擔待不起。”
花淺心頭一顫:薛紀年,姑奶奶看你不是缺老二,你是缺德?。?br/>
她歪著脖子斜著眼,惡狠狠的嗆聲:“你閉嘴!再羅哩羅嗦,等我回宮稟明母后,仔細扒你的皮?!?br/>
反正她現(xiàn)在是公主,兇他兩句應(yīng)該不會有事吧?
薛紀年眼神一瞇,似想到什么,慣常掛在唇角的那絲笑意微微消退。眼看著那三人已經(jīng)跨出大門往外走去,他負手在后緩步跟上,不急不徐。
鬼面人押著花淺,他的同伴背靠著他,橫刀在前,緊張的注視著四周亦步亦趨的廠衛(wèi)。走著走著,他覺得自己的身體似乎有些沉重,開始他以為是之前受傷的緣故,可很快,他便察覺有異,他猛的轉(zhuǎn)頭,想對自己的同伴提個醒:“不好!有……”
話未說完,只見自己手底下的姑娘肩頭一動,回頭朝他呲牙一笑,隨即猛的撞開他架著刀的手臂,閃電般從他掌下滑出,反手一個巴掌,清脆而響亮。
鬼面人伸手去抓,只抓了個空。
客棧外便是長街,子時剛過,尚有夜歸之人。不過一瞧這邊火把通天的樣子,個個識相的抄小道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