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那女的萬一再回來,陳冰連飯都顧不得吃,抱了孩子去找父母。
這娃娃也就不到兩歲的樣子,可是生的圓圓臉胖墩墩份外有肉,陳冰這點干巴人大熱天抱著還怪吃力。
陳熾伸手:“我來吧。”
虧了提前給買了根棒棒糖,小娃娃一手攥著紙飛機一手捏著棒棒糖,嘬的津津有味,隨便誰抱都成。
陳冰皺眉:“這樣也不好,一根糖就能騙走?!?br/> 就是都走過一條街了,也沒瞧見誰家丟了孩子。兩個人在棵樹底下商量,打聽附近的派出所在哪。
結(jié)果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太一溜小跑的追過來,嗓子都變了腔:“皮皮!皮皮!”
這一口氣跑到眼跟前,是腿也哆嗦,手也哆嗦,嘴也哆嗦,伸手想抱孩子,結(jié)果臨到跟前變成一巴掌呼的一下拍上去:“誰叫你亂跑了的??。空l叫你亂跑了?。 ?br/> 小娃娃嘴里還含著棒棒糖,小嘴一咧:哇!!姥姥壞!姥姥打人!
陳熾and陳冰:……
最后孩子還是在秀水派出所完成了移交,因為陳冰不放心,反復跟派出所片警確認,老太的確就是孩子的外婆,這移交工作才得以順利完成。
老太太緩過后怕勁來對倆年輕人是感激的不要不要的,抱著孩子一直想說幾句感謝的話。奈何一直沒機會,因為陳冰陳熾一直在圍著片警:“同志,您負責這一塊,聽說這街上以前有家姓周的裁縫,您知道不?您幫忙給查查行不?”
“周?”老太太在身后驚訝,“我就姓周呀,干了一輩子裁縫啦。”
陳熾and陳冰皆回頭震驚臉:……!
好嘛,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天頂蒼穹幽藍,四周華燈初上。
方才傍晚的時候落了雨,終是把這一整天被烈日灼烤的暑氣給沖淡了幾分。青石板的路面被雨水沖刷的格外干凈,路邊亮起的橘黃色路燈扔去地上一圈圈淡淡的光輝。夜風帶著難得的涼意,吹在身上甚是舒爽——就是還得小心,因為不小心踩到松動的石板,下方的積水不經(jīng)意還會濺人一腳。
陳冰抱著盛放禮服的背包,光腳穿著涼鞋,踮腳一蹦一蹦的在路上像個兔子,惹的走在身旁的陳熾慌不迭扶著她的胳膊:“呀,你小心點?!?br/> 兩個人皆心情很好,一掃白日的煩悶,舒暢的很。
周老太,周裁縫,果然寶刀不老。
一出手,就真的知道有沒有。就是修補蕾絲這個工藝也果然繁瑣高妙,硬生生一個下午n個小時搭進去,一直到天都黑了,周裁縫才揉著腰眼終于說了句:“差不多了。”
何止是差不多,簡直和之前毫無二致!那片本來被洗的少皮沒邊的蕾絲,重回精細清晰,通透,服帖,質(zhì)感一流,連顏色甚至都恢復到之前溫潤的象牙白!
如此妙手回春,陳冰抱著衣服都快哭了。她嘴笨,一激動楞是連句感謝的話都說不出來。還是周老太拍拍她的肩:“這有了外孫,幫帶孩子,好多年不做嘍。手生,好在還算沒太丟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