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接了一個商務(wù)主持的工作,不算什么大型的活動,畢竟像他這樣還在校的大學生,人家肯用他,主要還是圖便宜。
但甲方對他的表現(xiàn)很滿意,所以也算相談甚歡,甚至有往下繼續(xù)合作的意向,所以晚上人家盛情邀約,他也就卻之不恭,順便還帶上了兩個學弟,也算是帶帶新人了。
到ktv這里已經(jīng)是第二場了,齊天已深諳逢場作戲之道,人家做東的還在興頭上,那最好就不要掃人家的興。
陳冰撲過來抓住他胳膊的時候,他驚了一下,待看清來人,立刻跟左右解釋說碰上了個小學妹,然后把人給拎去了僻靜的樓梯間。
還不等他發(fā)問,對方就連珠炮一般——她這般著急忙慌的時候可不多見,可見是真著急了。雖然她神色激動到講話有些沒頭沒尾,不過他還是聽清楚了:丁施禾就在三層的ktv包廂中,疑遭人惡意灌酒,現(xiàn)在已經(jīng)人事不知,旁邊虎狼環(huán)伺,很危險。
陳冰快把他的襯衣袖子都要抓破了:“大圣,他們一屋子人!那些個男的把我趕出來了,要再不去把小禾弄出來,我怕、我怕……”
齊天環(huán)顧了下四周。
這是家規(guī)模很大的ktv,雖說這種娛樂之地難免敏感,不過ktv到底還是ktv,不是酒店也不是夜店,想要欺負一個女孩子,只要不是喪心病狂精蟲上腦之徒,還不至于人前就要脫褲子??倸w要把人帶出場再圖其他。
換句話說,現(xiàn)在的丁施禾最大的傷害應(yīng)該就是被咸豬手。
雖然也很惡心。
陳冰巴拉巴拉一通,卻覺眼前人神色有些陌生——不知是這樓道的燈光太過于清冷,還是他臉上的表情太過于漠然,她緊抓住他的手都不由放松了:“大圣?”
“小禾是個成年人了,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應(yīng)該心里有數(shù)。她現(xiàn)在這樣,也是她自找的?!饼R天眼角眉梢俱是一片冷意,聲音和眼神一樣冰冷,冷到根本就像變了個人。
“一個女孩子,年紀輕輕的出來工作,結(jié)果卻連最起碼的人身安全和對外人該有的警惕心都無從保證,難道還需要我們這些人天天跟在她后面擦屁股?星星,醒醒吧,她是個大人了,該對自己的行徑負責,別人幫得了一時,幫不了一世。她要不得到點教訓,下回,再下回,你是不是還要這么疲于奔命的跑來救她于水火?”
眼前女孩不知是怎么一路趕來的,發(fā)辮都松了,發(fā)絲汗?jié)竦馁N在額角。已近深秋時分,她卻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外套,鞋帶都跑松了,卻根本沒注意到。
想到她這么身單力薄,方才卻面對那些個酒色熏天的男人,齊天的牙關(guān)都不由咬緊了,“反正,這事我不想管,也不會管?!?br/> 陳冰都呆了。
便是打死她,她也想不到大圣會是這樣的態(tài)度……
什么叫得到點教訓?
如果真的放任不管,那小禾要遭受的“教訓”,未免也太過于慘烈了。
她和他一起長大,小禾是自己小學的同桌,往后更成了不折不扣的好閨蜜。往日里三個人戳一起的光景是最多的,何況小禾一直喜歡他,她心里是知道的。
即便大圣對小禾并無那方面的意思,她也是知道的。
但再無男女之情,這么多年做朋友的情誼也在啊,他怎么能說出這樣的絕情的誅心之語?
陳冰幾乎都慌了,張了半天嘴說不出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