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年輕人僅是微微一靠近趙云,他便聞到一股濃郁的酒氣。
他的額頭大而白,兩只手瘦且細(xì)長,如同雞爪。
皮膚還泛著一種不健康的蒼白光澤。
有種病入膏肓的感覺。
可偏偏他雙目又炯炯有神,帶著十足的精氣神兒。
只初一相視,便令趙云感覺此人不凡。
張居正拍了拍青年人的肩膀,介紹道:
“主公,此人乃是潁川郭嘉郭奉孝?!?br/>
“我也是在來投您半路之時(shí)逢著的?!?br/>
“與他初一攀談,便知他胸有大才?!?br/>
“是以白圭斗膽請纓,請主公將他納入麾下。”
郭嘉猛一擺手,嬉笑道:
“喂,老頭子你可別拿我來打趣?!?br/>
“我不過一山野俗夫罷了,哪有什么大才?”
“你可別坑害了你家主公?!?br/>
他這人就是這樣。
初見張居正時(shí),一口一個(gè)老先生。
待稍微與他有有幾分熟悉以后,便老頭老頭的叫了。
“原來是潁川郭奉孝,久仰了?!?br/>
趙云朝郭嘉拱手道。
郭嘉一愣,暗想自己此前一直隱居于山林,名號壓根兒就沒有打響。
按理說他應(yīng)該不識得自己才對。
莫非就因?yàn)閺埦诱f了一聲自己是賢才,他就對自己敬重至此?
那這趙云的禮賢下士之禮怕是無人可望其項(xiàng)背了。
“待我再試他一試。”
郭嘉可沒那么容易認(rèn)定自己的明主。
乃打了個(gè)哈哈,笑道:
“閣下怕是連我的名字都沒聽說過吧?”
“怎么就久仰了?”
趙云肯定不會(huì)說因?yàn)樗笫莱擅?,而是抱腕道?br/>
“無論是荀彧先生,還是賈詡先生都對足下贊譽(yù)有加。”
“是以云相信足下定是大才。”
郭嘉微一挑眉,瞇了一下眼睛。
“原來文若已投身至足下身邊了?!?br/>
當(dāng)聽到荀彧已為趙云效力時(shí),郭嘉打心底里就已經(jīng)有八成的投效之意了。
不為別的。
只因他百分之一百的相信荀彧的眼光。
并且他們兩個(gè)是非常好的朋友。
郭嘉是絕對不愿意和荀彧為敵的,更不想和他在戰(zhàn)場上兵刃相見。
但郭嘉也絕對不會(huì)馬上說要投靠趙云。
否則自己就失了氣節(jié)。
他話鋒一轉(zhuǎn),撓撓頭,自言自語道:
“賈詡那老狐貍,還想拉我一起下水?!?br/>
“看來他又找了根救命稻草”
趙云眼見郭嘉無禮,倒也不惱。
而是笑道:
“此間不是說話地界,我軍營就在前方。”
“正擺著宴席,不如隨我一同去吃杯酒吧?”
郭嘉聞得此言,頓時(shí)喜上眉梢。
“好好好,閣下可真是個(gè)爽快人?!?br/>
“我郭奉孝交你這個(gè)朋友了?!?br/>
三人一同回到軍營。
郭嘉方進(jìn)大營,便見著了趙云的軍陣。
旗幟鮮明,槍刀森布。
嚴(yán)整有威,傲立如松。
“真可戰(zhàn)之兵也?!?br/>
郭嘉忍不住感嘆了一句。
趙云嘴角勾起一抹淺笑。
不發(fā)一言地請郭嘉和張居正一同入營飲酒。
一經(jīng)入席,便請上座。
色恭禮至,未有絲毫怠慢。
與袁紹前后之對比,成天差地壤之別。
趙云知道郭嘉只想要一個(gè)禮待,便單獨(dú)命人為他們兩個(gè)擺一宴席。
對立而坐,共飲酒宴。
“聞得足下腹有包藏宇宙之機(jī)謀,云愿洗耳恭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