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姑姑暗暗松了口氣,心中卻想,得罪不起國師的人,她還能弄不死這么個才開武靈的廢物?有著是叫她爛污下賤的法子!
腦內無數(shù)毒計瞬間涌起。
卻。
忽又見,云挽歌那抬起的腳,并未挪開,而是停留在她胸前不過寸許的地方,然后,再次狠狠往下。
“啊?。?!噗!”
宋姑姑一聲慘叫,筋脈凈斷,吐出一大口血來,眼中含著不甘怨毒,瞪著云挽歌,就這么癱軟下去。
后頭一眾被白靈打翻在地的奴仆頓時嚇得面無血色。
但見這嬌面陰陽的少女,卻仿佛只是隨手處置了一個沒用的物件兒,神情素淡地轉過身來。
甚至還朝他們微微一笑。
那笑暈在春日絢爛耀眼的陽光底下,卻無端生出那最恐怖可怕的寒冷。
一雙仙鬼半面的臉,仿若那戲曲畫本里嗜血兇殘的山精鬼怪,無色的黑暗氣息,卷曲地從她身后遮天蔽日地覆蓋過來!
“?。 ?br/> 有個奴仆沒忍住,慘叫著跌打滾爬地逃出了院子。
好幾個人哭爹喊娘地跟在他身后。
唯有最后一個,似乎被嚇得根本就站不起腿來,抖如篩糠地驚悚地看著一步步靠近過來的云挽歌。
“饒,饒命……”
云挽歌垂眸,看著那人,然后音如冽泉寒涼侵心地淡淡說道,“去告訴二夫人,挽歌今天身體不適,明日再去請罪?!?br/> 然后又掃了眼那個死在院外樹下的宋姑姑,輕慢地收回視線,挪步朝院內走去,輕飄飄地丟下一句,“把那以下犯上的賤奴拖走。”
奴仆咽了口口水,跌跌撞撞地爬過去,扛起宋姑姑的尸體,飛也似地逃走了。
院內。
云挽歌在院中石桌邊坐下,吩咐杏圓帶著白靈去安置,便讓那依舊被捆著鎖鏈的‘賤奴’到了跟前兒。
“你叫什么名字?”
云挽歌如今五感靈敏,看到他身上不止有外傷無數(shù),內里靈氣更翻騰紊亂。
那人垂著頭,半晌,才沙啞著聲音,慢吞吞地道,“奴才無名,請主子賜名?!?br/> 云挽歌抿唇似是笑了下,單手放在石桌上,涼聲道,“我知你姓林?!?br/> 那人氣息一滯,可卻依舊沒有反應,連話語都沒再說過。
云挽歌也不著急,只看著他,慢慢地說道,“我只問你一句話,”頓了下,“你,可想復仇么?”
裹纏的鎖鏈嘩啦一響。
那人被捆在一起的雙手倏然攥握成拳,許久,他終于緩緩抬起頭。
云挽歌這才看清這人的臉。
棱角分明俊朗英氣,十分傲岸,尤其一雙眼,銳氣無雙,似一梭厲氣長箭,雷霆分射怒含滔天血恨!
單手手指在冰冷的桌面上敲了敲,似是極滿意地笑著點點頭,“你既然有恨,便很好?!?br/> 男人動了動嘴唇。
可云挽歌沒等他說話,再次說道,“我再告訴你一句話,這世間,唯有我才能助你復仇?!?br/> 男人終于有了微微驚愕表情地看向云挽歌。
武士階的力量爆發(fā)出來,威壓不容小覷!
然而,云挽歌還是閑適地坐著,那周身油然天成的蕭冷氣息,竟將這人周身的武力,給生生壓迫了下去!
男人心中震動更異,終于不再如一潭死水般,啞聲問,“你如何能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