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五更,柱子又準時去叫瑾瑜起來上朝,叫了兩聲不見動靜,便推了門進去。
進去一瞧,不免尖叫了一聲。
“哎喲我的公子,您怎么在這趴著睡著了!”柱子的驚呼聲引得門外的林安也進了門,只見瑾瑜才瞇著眼從書桌上抬起頭來,眼神還有些迷糊。
“怎么,天就亮了么?”瑾瑜說著,張嘴打了個長長的哈欠,然后伸手支住書桌站起身,“嗯,你們都出去吧,我去換衣服?!?br/> 柱子回頭看了一眼林安,兩人齊齊退了出去。
“昨晚你沒催促公子早些睡下么?”林安輕聲問柱子。
“催了,可公子說他一定要寫出一副好字來,不許我吵他,后來我坐在這門廊上便自己睡著了?!敝诱f著自責(zé)地低了頭,“都怪我,真能睡!”
“哎,無妨?!绷职惨娭诱f著便要抬手往自己臉上招呼過去,趕緊伸手攔住他,“公子自有分寸,你也用不著自責(zé)?!?br/> 柱子看了一眼林安,點點頭,將手放了下來,兩人皆無話,又等了一會兒,仍不見動靜,林安狐疑地看了一眼柱子,便立在門邊上輕聲叫了一聲:“公子?”
無人應(yīng)答。
“瑾副將?”林安又叫了一聲。
依舊無人應(yīng)答。
林安轉(zhuǎn)頭看了柱子一眼,抬手做了一個不要說話的動作,便慢慢地推開門,放輕腳步進了里間,結(jié)果發(fā)現(xiàn)瑾瑜自己蓋了被子倒床上睡著了。
原來瑾瑜在桌上趴的迷迷糊糊的,剛起身那會兒稍微清醒了一些,一轉(zhuǎn)身,困意便上來了。
進了里間便忘了自己要干嘛,看看床,又看看外面黑著的天,瑾瑜便直接爬床上去了。
“這怎么辦?”柱子在一旁壓低了聲音說。
林安輕輕擺了擺手,示意不要吵醒瑾瑜,便轉(zhuǎn)身輕輕出了屋。
“就讓他睡吧?!绷职舱驹陂T口對柱子說,“我去給副將報個賜告去,你且安排人在這門前守著,不要讓人擾了公子。”(賜告,古代官員請假不上朝,便成為賜告)
“是?!敝舆B忙應(yīng)著,目送林安離去。
若是將軍,報賜告必要報與皇上,然而瑾瑜特殊,只是個副將,所以林安便托人報給了管事的公公,若是皇上真問起,有人告知便可以。
瑾瑜這一睡便睡到了日上三竿,起身看一眼窗邊的陽光便急急忙忙地起了身。
“天啊,咋睡了呢!”瑾瑜這下已經(jīng)是完全醒了,連自己爬上床的事都還記得,一邊念念碎一邊急急忙忙地穿上朝服。
柱子不敢讓別人守著,只好自己一直守在外面,聽到里面有動靜,便試探性地問了一聲:“公子,您是不是起了?”
“柱子,你怎么沒叫我呢!”瑾瑜著急地朝著外面說,“什么時辰了?林大哥怎么也不叫我去早朝?”
聽著他急急忙忙的聲音,柱子立在外面忍不住笑了一聲,隨即才說:“公子,這會兒早朝都散了?!?br/> “散了?!”瑾瑜直接拉開門走了出去,一臉不敢相信地看著柱子,她可還記得那公公說的,曠了早朝可是要扣一個月的薪俸的,想著白花花的銀子就這么沒了,瑾瑜立馬苦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