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時軍事會議之后,楚思南心情頗感沉重,不知是受前期他所看到的爭權(quán)奪利場面的影響,還是別的什么,他只感覺自己現(xiàn)在似乎有些疑神疑鬼了。
剛才在會議室里開的時候,圖哈切夫斯基沒有和他打招呼,這意味著什么?是不是意味著這位老帥已經(jīng)不把他當作自己人了?布柳赫爾今天倒是顯得對自己格外熱情,連連夸贊自己在會議上的發(fā)言很有好,顯示出了對大局冷靜觀察的卓絕眼光,這話雖然聽著讓人感覺很舒服,但是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隱藏的含義?那“大局”指的時候?僅僅是國際上的戰(zhàn)爭局勢嗎?還有,還有,圖哈切夫斯基著令自己在兩天內(nèi)奔赴北方面軍指揮部,兩天,只給兩天時間,這是為什么?其中有什么含義沒有?
哎,這些東西太復雜了,想起來都讓楚思南感覺到無比的頭疼。
不過現(xiàn)在似乎也不是考慮這些事情的時候了,自己在莫斯科的時間只還剩下兩天,在這兩天的時間里,自己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呢。至于說目前,當然最緊要的事情就是去一趟安全委員會,自己今天早上就說了,要召開一次委員會會議。
從克里姆林宮出來,楚思南徑自上了等候已久的灰色伏爾加。國家安全委員會作為一個獨立的部門,并沒有設在克里姆林宮內(nèi),而是位于盧比揚卡大街,占用了當年沙俄時期的一座古老但是卻氣勢恢宏的建筑。
這還是楚思南第一次親臨安全委員會駐地,因此他對一切都感覺很陌生,剛開始的時候,他甚至沒有認出安全委員會大樓前,那座青銅雕像是刻畫的誰,及至到了近前,他才從雕像下的銘文上看出,這個身材消瘦,但是卻有一股堅毅之氣的人,正是大名鼎鼎的捷爾任斯基——全俄肅反委員會第一任主席,國家安全委員會的真正締造者。
安全委員會顯然接到了楚思南今天回來找機會的消息,當他的車一駛過樓前的草坪轉(zhuǎn)環(huán)時,就有數(shù)名身穿灰色風衣的大漢跑步跟隨在車后,一直將車子護送到樓下階梯前的停車坪。
看到這幅情景,楚思南心中苦笑,他覺得這完全就是沒有必要的,如果說有人想要刺殺他,那恐怕也決不會挑選在這個要命的地方動手吧?
從車上下來,楚思南赫然發(fā)現(xiàn),在大樓的入口處,已經(jīng)等滿了人,這其中有面善的,如阿巴庫莫夫、克留奇科夫和梅爾庫洛夫,當然,更多是一些生面孔,不過想來這些人也應該是某些二級部門的頭頭腦腦了。
“楚思南同志,您來了?”首先迎上來的,就是身為第二書記的阿巴庫莫夫,這個相貌平平的家伙,在態(tài)度上甚至有些謙卑,他迎上幾步,和楚思南握了握手,同時說道,“今天聽吉爾尼洛娃同志傳達您的指示,說是要臨時召開會議,所以……”
楚思南皺了皺眉頭,揮手打斷阿巴庫莫夫的話,然后語氣不快說道:“好啦,會議布置得怎么樣了?”
楚思南毫不客氣的態(tài)度,顯然讓阿巴庫莫夫有些尷尬,其實說實話,楚思南對這個處事小心謹慎,喜歡觀風站隊的老同志并沒有什么惡感,他只是不適應阿巴庫莫夫這種說話的方式,什么“傳達”什么“指示”的,聽著就別扭。除此之外,楚思南還想通過這種方法傳遞一個信息,一方面警告一下阿巴庫莫夫,在這安全委員會里,暫時還是他楚思南當家的,不要以為吉爾尼洛娃是“大樹”,拉住她就可以風雨無憂了。另一方面,他也想通過這種打壓阿巴庫莫夫的方式,向梅爾庫洛夫他們傳遞一個信息,那就是他并不支持自己的妻子,至少不支持她在安全委員會里攬權(qu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