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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肩有你 第36章

????&/script>????蔣丞覺得老徐挺負(fù)責(zé)任的,但他實在什么也不想說,也不知道能怎么說,而且就算說了,因為別人一句話就動了手的人是他,要想解釋清為什么會這樣,需要同步說出來的事情太多,他根本不想去面對。
  
  ????相比這這樣,他寧可消消停停地背個處分,只是有些對不起一心為學(xué)生著急的老徐了。
  
  ????老徐費了半節(jié)課的時間苦口婆心,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蔣丞感覺老徐眼淚都快下來了,最后也沒從他這兒問出什么來,只好讓他回了教室。
  
  ????走到樓下的時候,5班那個嘴欠操的正好去醫(yī)務(wù)室上了藥也過來了。
  
  ????感覺傷得也不是太重,擦傷和淤青比較多,最顯慘的是……腫了。
  
  ????蔣丞一直用右手砸的他,所以欠操的左眼腫得只剩了一條縫,左臉也腫了,看上去有點兒歪。
  
  ????看到蔣丞的時候,他一又五分之一個眼睛里幾乎要噴出火來。
  
  ????蔣丞停了腳步,站在離樓梯口兩三米的地方?jīng)]再往前走。
  
  ????“怎么!”欠操往地上啐了一口,“剛不是挺橫的嗎!現(xiàn)在怕了?”
  
  ????蔣丞沒出聲。
  
  ????欠操又瞪了他二又五分之二眼,罵罵咧咧地上樓了,蔣丞一直聽到他的聲音低下去聽不見了,才進(jìn)了樓道,慢吞吞地上了樓。
  
  ????老魯這節(jié)課估計沒上,蔣丞進(jìn)教室的時候他正站講臺上罵人,震得天花板上都掉粉末了。
  
  ????“功臣回來了!”老魯看到他,教鞭馬上指了過來,“蔣丞我給你個建議!”
  
  ????蔣丞轉(zhuǎn)頭看著他。
  
  ????“你去寫個論文,論如何橫跨兩個組沖到走廊并在斗毆中避免受傷!”老魯吼著,“寫完了我?guī)湍阌〕鰜碣N教室里!”
  
  ????“……哦?!笔Y丞有些無奈地應(yīng)了一聲,回到座位上坐下了。
  
  ????“不是我說你們,”老魯?shù)慕瘫拊谥v臺上飛舞著,指完右邊指左邊,“一個個的!也就睡覺的時候像個人!只要一睜眼,就是一坨坨屎!成天沒見你們干一件不臭的事兒!爹媽累得半死就供你們這幫屎坨子到學(xué)校來瞎胡混……”
  
  ????“去教導(dǎo)處了沒?”顧飛低著頭一邊玩手機一邊問。
  
  ????“沒?!笔Y丞回答。
  
  ????“那估計放學(xué)了一塊兒抓?!鳖欙w說。
  
  ????顧飛還是比較有經(jīng)驗的,最后一節(jié)課還有幾分鐘下課的時候,教導(dǎo)主任,老徐,還有5班的班主任,一塊兒堵在了樓道口。
  
  ????參與了打架的一個沒落下全被拎出來帶到了教導(dǎo)處。
  
  ????教導(dǎo)主任先是一通罵,罵完了讓交待打架動機,一幫人全都說不上來,反正就是有人打了就上。
  
  ????最后教導(dǎo)主任的目標(biāo)鎖定在了蔣丞和欠操身上。
  
  ????“他說你打的他,”教導(dǎo)主任看著蔣丞,“為什么?”
  
  ????“對,這肯定是有原因的,”老徐馬上說,“蔣丞的成績可是在重點高中都年級前十的……”
  
  ????“徐老師,我知道他是學(xué)霸,”教導(dǎo)主任打斷老徐的話,“你等我問完的。”
  
  ????老徐閉了嘴。
  
  ????但蔣丞始終不說話。
  
  ????教導(dǎo)主任要發(fā)火的時候,王旭舉了舉手:“我知道?!?br/>  
  ????“說,”教導(dǎo)主任看了他一眼,“平時上課都沒見你這么規(guī)矩,還舉個手。”
  
  ????“他跑我們班門口罵人來著,”王旭說,“說什么‘丞丞,丞丞我操|(zhì)你媽’的,換誰聽了都得火,還怪腔怪調(diào)的……”
  
  ????“你說什么!”欠操一聽就吼了起來,“我什么時候罵人了!”
  
  ????“早自習(xí)的時候罵的啊,”王旭瞪著他,“不然人一個學(xué)霸揍你?你就是欠的?!?br/>  
  ????“我操!”欠操怒了,氣得左眼都睜開了,“我……”
  
  ????“主任你聽聽!”王旭來勁了,“聽聽,在這兒都還罵呢!早自習(xí)罵得比這大聲,我們都聽見了,要不能一塊兒出去干仗嗎!我們平時都不怎么樣,但是我們有集體榮譽感!”
  
  ????“是?。∥覀兌悸犚娏?!”8班被拎來的一幫人全都附和著。
  
  ????“聽見個屁!”欠操臉都漲紅了,看著自己班的人,“你們聽到了沒!”
  
  ????“沒有!根本沒罵人!”5班的也抱團。
  
  ????“你們當(dāng)然聽不見,”顧飛在最后邊兒靠著辦公桌站著,“隔了一個班呢,在蔣丞邊兒上罵的?!?br/>  
  ????“顧飛!”欠操指著顧飛,半天沒說出話來。
  
  ????“后來你喊的時候他們肯定聽見了。”顧飛笑了笑。
  
  ????“行了?!苯虒?dǎo)主任瞪了顧飛一眼。
  
  ????顧飛拿了手機出來低頭玩著。
  
  ????事實已經(jīng)清楚,欠操罵人,被揍,引發(fā)了兩個班的互毆,盡管欠操努力地抗議,但教導(dǎo)主任還是覺得這個事實沒有什么問題。
  
  ????四中這種學(xué)校,只要是打起來了,就沒哪一個是無辜的。
  
  ????接下去就是兩個班主任據(jù)理力爭,把錯往對方班級的人身上推,老徐爭論起來跟上課似的沒什么氣場,但扛不住他啰嗦,說起來沒個完,對方班主任是個女老師,起了幾次頭都插不進(jìn)話,最后擺了擺手:“行了我不說了,徐老師這個口才當(dāng)個老師真是屈才了?!?br/>  
  ????“承讓?!崩闲旌芸蜌獾攸c了點頭。
  
  ????“行了行了,都不用爭了。”教導(dǎo)主任也一臉疲憊。
  
  ????最后的處理結(jié)果是參與了打架的每人寫一份不少于800字的檢討,打掃學(xué)校兩個廁所一周,挑頭的蔣丞和欠操要在周一晨會的時候上臺向全校念檢討,并且一個警告處分。
  
  ????一聽要處分,老徐和5班的班主任同時急了。
  
  ????“主任,我覺得這個事情并沒有嚴(yán)重到需要處分的程度,”5班的班主任說,“再說按傷情來說我們班……”
  
  ????“是的!”老徐高聲說道。
  
  ????這一瞬間蔣丞仿佛看到了老魯附身。
  
  ????但下一句老徐就又變回了自己:“都是十幾歲的孩子,有點兒沖動是正常的,我們做為一個教育者和領(lǐng)路人,對待他們不能用這種一刀切式的處罰方式,一個處分能起到什么作用?無非是在他們的檔案里記上一筆而已,這種方式只是減少了我們教育者的工作量而已,我不贊成這樣的方式,我認(rèn)為,我們應(yīng)該用我們的愛和呵護(hù),我們的耐心和……”
  
  ????“徐老師,徐老師,老徐,”教導(dǎo)主任一臉痛苦地伸出了爾康手,另一只手就差捂胸口了,“我知道了,我明白你的良苦用心……”
  
  ????“我們做為教育工作者,面對這么多孩子,肯定也會覺得力不從心,但是這是我們選擇的職業(yè)……”老徐并沒有停下的意思,“誰這個年齡的時候沒有沖動呢,你看,咱倆是同學(xué)吧,你高中的時候……”
  
  ????“徐齊才!”教導(dǎo)主任喊了一聲,“我說我知道了!”
  
  ????蔣丞本來情緒挺低落的,這會兒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心情變得很好,老徐的話挺逗的,但他還是覺得感動,這樣的老師,一生能碰到一個,就算是種幸運,雖然老徐因為情商太低始終沒有找到跟學(xué)生溝通的正確姿勢……
  
  ????不過他現(xiàn)在的確很想笑,有這種想法的人一定不止他一個,他已經(jīng)聽到了王旭那邊沒壓住的幾聲笑。
  
  ????“好吧,”教導(dǎo)主任喝了兩大口水,“暫時不處分,但要觀察,這個學(xué)期之內(nèi)有任何違紀(jì)的行為,就疊加處分,不是警告了,直接記過。”
  
  ????“報告,”顧飛在最后面說了一句,“我為什么也要寫檢討?”
  
  ????“你沒打架嗎!”教導(dǎo)主任把杯子往桌上一砸。
  
  ????蔣丞感覺他快要到極限了。
  
  ????“沒啊,”顧飛說,“我拉架的?!?br/>  
  ????“是我讓他拉架的?!崩闲禳c點頭說。
  
  ????“你打了我!”欠操吼了起來,幾乎是要跳腳。
  
  ????“誰看見了?”顧飛瞇縫了一下眼睛,往一幫人臉上掃了一圈,“誰看見我打你了?”
  
  ????欠操氣得手都有些哆嗦,半天沒說出話來。
  
  ????“沒打架你跑這兒來干什么!”教導(dǎo)主任沖顧飛吼了一聲。
  
  ????“你們把我拎來的?!鳖欙w說。
  
  ????“……你寫檢討,”教導(dǎo)主任說,“你就寫你這周遲到翻墻又被我抓到!一塊兒上臺去念!”
  
  ????從教導(dǎo)處出來,兩個班的人氣壓都挺低的,老徐一直押送他們出了校門到了車棚,想再教育兩句,但沒能成功開口。
  
  ????因為一幫人蹲車棚里笑得無法自拔,怎么也停不下來了。
  
  ????蔣丞坐在小饅頭里的時候都還有點兒想笑,不得不把窗戶打開一條縫,吹著點兒風(fēng)讓自己腦袋清醒一下。
  
  ????“我們就開這車去丁竹心那兒?”開了一陣之后他問了一句。
  
  ????“嗯,”顧飛點頭,“多方便。”
  
  ????“哎,我就想問啊,人這車都是老人開的,你一個大小伙子開著,警察不管么?”蔣丞問。
  
  ????“管什么,你當(dāng)是你們那兒呢,”顧飛說,“真攔我了我就說我給我爺爺送車過去,這有什么。”
  
  ????“你爺爺會開么?”蔣丞笑著說。
  
  ????“不知道,死很久了?!鳖欙w說。
  
  ????“啊?!笔Y丞卡了卡,沒再說話。
  
  ????“自殺的,”顧飛停了車等紅燈,靠在椅背上語氣很淡地說,“喝農(nóng)藥?!?br/>  
  ????“為什么?”蔣丞有些吃驚。
  
  ????“因為有個王八蛋兒子,”顧飛說完沉默了一會兒,綠燈亮了之后他又開出去半條街了才又說了一句,“這世界上操蛋的人操蛋的事兒多了去了,你以前沒碰到而已?!?br/>  
  ????蔣丞看著他的背影沒出聲。
  
  ????“別想太多,”顧飛說,“活得像個旁觀者,會輕松很多?!?br/>  
  ????“啊?!笔Y丞應(yīng)了一聲,閉上了眼睛。
  
  ????今天丁竹心不在工作室里,一大堆衣服里只有一個小姑娘在忙著整理。
  
  ????“心姐的助手,小露?!鳖欙w介紹了一下,“這是蔣丞,今天的模特?!?br/>  
  ????“好帥啊……哦我叫l(wèi)ucia,他念不利索就給我簡化了,”小露笑笑,然后指著架子上的兩排衣服,“今天的,都配好了,一會兒我給你化妝?!?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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