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家?”劉秀、龍淵、蓋延三人心頭同是一驚。劉秀追問道:“大哥,到底怎么回事?”
劉縯小聲說道:“葉家出了奸細,有人告密,說葉家突然來了一位表小姐,很可能就是昨日刺殺廉丹的刺客。倘若葉家沒有這個表小姐也就罷了,如果真有這個表小姐,真被廉丹的人搜出來了,葉家這次恐怕是……”說到這里,劉縯搖了搖頭。
在他眼中,廉丹就是條瘋狗,你不去招惹他,他都要來咬你,葉家倘若真和行刺他的刺客有關(guān),以廉丹的秉性,不把葉家咬死,也得剝下葉家一層皮??!
馮異有感而發(fā)道:“在士族當中,像葉家這種能恩惠百姓的,已經(jīng)不多了!”
劉秀眉頭緊鎖,他心里很清楚,一旦廉丹真率軍去搜查葉家,肯定能把夏若妍找出來,等到那時,葉家可就要毀了。
劉縯搖搖頭,有些事情,他也是愛莫能助。他嘆口氣,說道:“我們回去吧,明日還要去往竹山,剿滅當?shù)氐木G林軍?!?br/> 劉秀恍然想起了什么,說道:“大哥,我和忠伯、巨卿在外面吃點飯再回去!”
劉縯沒有多想,點點頭,說道:“吃完飯就趕快回來,別在外面閑逛,現(xiàn)在郡城里可是危機四伏??!”
劉秀點頭應(yīng)道:“大哥,我知道?!?br/> 目送著劉縯和馮異等人離開,劉秀看了龍淵和蓋延一眼,然后急匆匆地向葉府走去。
路上,劉秀對蓋延說道:“巨卿,我不能眼睜睜看著葉府毀在廉丹的手里,必須得去葉府通風報信,你……可以不用跟來!”
這件事風險太大,劉秀覺得蓋延沒必要冒這個險。
蓋延向劉秀齜牙一笑,說道:“文叔,我的命都是你救的,跟你去冒點風險又算得了什么,真要是被廉丹發(fā)現(xiàn)了,大不了就和他拼了!反正我孤家寡人一個,無牽無掛,腦袋掉了,碗大個疤瘌!”
劉秀被蓋延的話逗樂了,稍頓,他收斂笑容,正色說道:“危難之際,葉家肯拿出自家的糧食救濟守軍和城中百姓,足見葉家之德行,現(xiàn)在葉家有難,我不能坐視不理,袖手旁觀!”
蓋延點頭說道:“文叔,我明白!”
劉秀拍了拍蓋延的胳膊,再不多話,加快步伐,向葉府趕去。
等快到葉府的時候,劉秀恍然想到了什么,他向四周望望,見不遠處有家成衣鋪,他快步走了過去,同時問道:“忠伯、巨卿,身上帶錢了嗎?把錢都給我!”
龍淵和蓋延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也沒有多問,各自拿出自己的錢袋,倒出里面的錢幣,遞給劉秀。龍淵的口袋里沒幾個錢,不過蓋延的錢倒是不少,畢竟在郡府里做過官,每月領(lǐng)到的俸祿也不少。
劉秀走進成衣鋪,選了一套最便宜的布衣。價錢不是很貴,當然了,無論是材質(zhì)和做工,也都很粗糙。這倒也正合劉秀心意。
從成衣鋪出來,他們到了葉府,沒有走正門,而是繞到了后門。
剛才劉縯已經(jīng)說過了,廉丹之所以知道夏若妍,皆因葉府內(nèi)有人告密,若是走正門,告密之人也必然有所察覺,劉秀不敢冒這個險。
可是葉府四米高的院墻,真不是尋常人能翻過去的。
蓋延走到院墻下,背靠著院墻,然后拍打兩下自己的肩膀。
劉秀會意,他小聲說道:“我自己進去,你倆在外面等我!”
“小心!”龍淵面色凝重地提醒道。
“嗯?!眲⑿愦饝?yīng)一聲,先是倒退了幾步,然后快步向前跑去,到了蓋延近前,他身形一躍而起,腳底用力一點蓋延的肩頭,人又躥起好高。
他雙手探出,啪啪兩聲,扒住了院墻的墻沿,緊接著,劉秀腰眼用力,向上挺身,順利翻上墻頭,然后依舊是雙手扒著墻沿,跳進葉府的院子里。
他這一連竄的動作,可謂是一氣呵成,龍淵在旁看得兩眼發(fā)直。
蓋延一邊拍了拍肩頭的塵土,一邊舉目往上望,問道:“忠伯,你知道文叔的師父是誰嗎?一定是位了不起的高人吧?”
龍淵苦笑,就在兩三個月前,主公還只是個會點莊稼把式的農(nóng)民,哪里有什么師父?他搖頭說道:“主公沒有師父?!?br/> 蓋延先是哦了一聲,接著后知后覺地瞪大眼睛,問道:“主公?”
他還真不知道劉秀和龍淵是主從關(guān)系。
龍淵對蓋延一笑,說道:“公主對我也有救命之恩,打那之后,我便拜主公為主了!”
他特意暴露自己和劉秀之間的關(guān)系,主要是說給蓋延聽的。
主公將來若想成就一番大業(yè),身邊不能沒有幫手,而蓋延是個難得的人才,如果他肯投靠到主公麾下,無異于為主公增添了一大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