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下得越來越大,謝西辭的身上落了一層白雪。
茍平眼看著天色越發(fā)陰沉,恐怕大雪封山,到時候他們便要被困在這里,謝西辭身子弱,在雪地里待了這么長時間了,怕是撐不住。
便只能去勸他:“侯爺,我們該走了!”
謝西辭被茍平扶著站了起來,他踉蹌著站不穩(wěn),眼前一片朦朧,白茫茫的看得不大清楚,這幾年,他的眼睛是越發(fā)不好了。
看著白雪覆蓋下墳堆,他哽咽告別:“阿離,我走了??!”
年年來看年年不復相見,獨留他在世間,日日斷腸夜夜不眠。
茍平不忍看謝西辭,難過地別過頭去,等著謝西辭在她的墳前又站了好長時間,才萬般不舍地轉(zhuǎn)身離去。
他沒有讓他扶著,自己一步步走在厚重的積雪里,腳步深深淺淺在他的身后留下清晰印記。
他不敢回頭,怕一回頭,便要移不動腳步。
呲羅煙在一場雪里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傍晚時分。
孟桑從外面進來,身上帶了冷氣,往炭爐里添了一點炭,抱怨了一聲:“今個的雪下得真夠大的。”
今年最大的一場雪了。
呲羅煙從打開的門看出去,外面冰天雪地的,銀裝素裹,舉目而去,一片蒼蒼茫茫,連她的心,都變得蒼茫了起來。
今日,是她的忌日。
想想多少有些好笑,帝九離已經(jīng)死了,但是她還活著,這個忌日,她是該過呢還是不該過?
孟桑從炭火前抬起頭來,想起來的一事:“主子,早些時候攝政王府里來了人了,讓您醒來之后,過府去陪攝政王用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