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頭望去,藍天白云,晴空萬里,大地之上,芳草萋萋,林木郁郁,寨子門前,兩個小童,一男一女,相互對峙,一幅畫卷清麗明快。
“喂,你知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你個小娃娃,來這里作甚?”稚嫩的女聲以大人的口吻裝模做樣地呵斥道。女童身后還跟著一個看上去頗為年輕秀麗的女人,一身紫衣,此時眉目含笑,倒是仙氣飄飄。
剛來到寨前的趙楷,卻好巧不巧地遇上紫衣女子帶著個小小女童好像在巡視寨門。趙楷看到了兩人,女童自然也察覺到了趙楷,看著這位一身江湖氣打扮的小男孩,大眼睛轱轆轱轆地轉(zhuǎn)著。
趙楷正要主動上前,那女童卻是拉著身后女子,飛快地前來問詢,此時雙手叉腰,瓊鼻微皺,眼睛瞪著趙楷,小大人也似。
趙楷雙手抱拳,沒有在意對面的蠻橫態(tài)度,正色說道:“在下是為了尋找我的師傅以及其余兩位好友而來?!?br/> 小女孩姿勢不改,身后的女子也并未把這句話放在心上。未等趙楷繼續(xù)說話,小女孩便回應(yīng)道:“這里是黑角寨欸,你的師傅會來這里?”
顯然是不信了,趙楷沒有氣餒,繼續(xù)說道:“應(yīng)該就在昨天,他們還在鐵砂嶺一帶,三個人,一個道士,一個文生,一個大塊頭,按我的推測,昨天官匪大戰(zhàn)他們應(yīng)該參與了,那么如今自然就是在黑角寨之中了?!壁w楷的推測很準,只是他弄錯了一件事,那場打斗本來應(yīng)該是是士兵圍毆三個江湖人的,后來硬是被一隊土匪插入,算是讓楊逍他們逃過了一劫。
聽了這話,小女孩終于不再步步緊逼仗勢壓人了,略顯狐疑的看向身后女子,那紫衣女子呢,也緩緩陷入了思考。
過了一會,小女孩猛一甩手,她那意思應(yīng)該是不管下完決定的后果了,大聲說道:“不管了不管了,我管你認不認識別人,既然讓我撞見了,你這個大活人就別想跑了,來跟我打一架,你如果打贏了我,就算沒有人在寨子里,你也可以想進就進,想出就出?!?br/> 趙楷驚得張大嘴巴,心中的平靜真的是被小女孩的一句話狠狠捏碎了,這就是綠林強人嗎,還這么小。
在寨門口,除了一大一小兩個女子之外,還有幾名守衛(wèi),小女孩的話他們也聽到了,此時他們正聚在一起竊竊私語,望向趙楷的眼神充滿同情。
趙楷經(jīng)歷了第一次的虛幻夢境之后,對天地靈氣的感受變得極為敏銳,耳力眼力也是大有提升,此時他竟是可以勉強聽出對面守衛(wèi)說話的大概。
“這小祖宗又要惹事了,她出手太狠了,跟她打得人,這些年出事的還少嗎?”
“是呀是呀,你們聽說沒,就上個月,老王和老李家兩個兒子,大她一歲比她高一個頭,還不是被一打二打瘸一條腿,打斷一個胳膊?!?br/> “偏偏她又是趙大統(tǒng)領(lǐng)的獨女,還奈何不得?!?br/> 這幾人眼神時不時往趙楷身上瞟,不時地打量打量趙楷的小身板,然后搖搖頭。
趙楷聽著他們的竊竊私語,感受著他們同情的目光,不自覺地咽了一口唾沫。乖乖,咋運氣這么差,給遇到了一個蠻不講理的孩子王。
趙統(tǒng)領(lǐng)的女兒,趙英的女兒?看著對面沒人出來阻攔,再看看小女孩那張充滿了興奮的小臉,趙楷知道,自己是不想打也待打了。媽的,誰怕誰啊,咱這幾個月的拳法也不是白練的,趙楷在心里爆了句粗口,看向小女孩的目光此時充滿兇狠,豁出去了,大喊一聲:“來!”
對面的守衛(wèi)用一副看傻子的目光盯著趙楷,小女孩呢,則是揉了揉拳頭,發(fā)出骨頭碰撞的脆響,她發(fā)育得很好,看起來臉蛋稚嫩但是個子還要比如今的趙楷高一點,此時故意仰起頭,鼻孔朝著趙楷,一副瞧不起人的神清,在她眼中對面瘦弱纖細身板的主人,比她還要矮一點的趙楷應(yīng)該聽了這話之后,至少要表露出畏懼的表情,但此時趙楷目光兇狠,一聲大喊也頗為硬氣,令她十分不爽。
趙楷雙腿微蹲,做出站樁的姿勢,兩只手臂一收一放,擺出一個古樸的拳架。這是他平生第一次與人動手,對手實力看起來還很強,頗為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