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練消失得很快,兩三秒就不見了。
本來賀行望說去她房間,池穗穗是打算說好的,然后越過賀行望的肩膀,看到了那邊的教練。
見到朱教練的表情,她就不知道哪來的想法,忽然叫了聲賀神,又說了那句。
朱教練似乎之前就猜到了她是未婚妻。
這句話很可能讓他又想歪了。
賀行望轉(zhuǎn)回來,“教練走了?!?br/>
他淡定地說出這話,明明是在陳述事實,卻讓池穗穗感覺是在附和她剛剛的那句話。
這次去賀行望的房間和上次沒什么區(qū)別。
賀行望將蓋子一打開,濃郁的魚湯香味瞬間席卷了整個客廳,白嫩的湯面上飄著蔥花。
賣相極好。
賀行望不禁沉思,池穗穗的手藝會在兩個月左右時間變得很好嗎?
池穗穗又站在門后擲飛鏢,還不忘說:“我讓宋姨少放了個別調(diào)料,不會有問題?!?br/>
魚也是深海魚。
池穗穗聞著都有點想吃了。
良久,她才聽到了賀行望一聲嗯。
賀行望神色淡然,將魚湯盛進(jìn)碗里,雪白的湯色看上去就讓人食欲大振,還有漂亮的魚肉。
砰地一聲。
池穗穗扔了一個七環(huán)。
她眉色招搖起來,感覺自己還是可以的,一個新手?jǐn)S七環(huán),她懷疑自己在這上面有天賦。
池穗穗轉(zhuǎn)向桌邊,坐到了賀行望對面,靠在桌邊:“怎么樣,好喝嗎?”
男人喝湯的模樣,加之這一張臉,和過去漫不經(jīng)心又優(yōu)雅的動作,很賞心悅目。
“你可以嘗嘗?!辟R行望抬頭說。
“不了?!?br/>
池穗穗搖頭。
這可是她帶過來給他喝的,自己喝算怎么回事。
然而等賀行望舀了一勺魚湯過來時,她在“和他共用一柄湯匙”和“這么好喝不喝虧了”中糾結(jié)了幾秒。
然后果斷選擇了后者。
乍一入口,鮮香溢滿唇齒。
一般從外面把魚帶回家后,很少做魚湯,都是直接做菜,這是僅有的那么幾次中的一次。
“怎么樣?”賀行望問。
“好喝?!背厮胨霙]忍住舔了舔唇,彎著眉催促他:“你快點喝吧,涼了不好喝。”
再慢悠悠的,她要被這味道勾引了。
賀行望眼神閃了下,算是嗯了一聲回應(yīng)她,但是等池穗穗一會過來時依舊是動作散漫。
“你怎么還沒喝完?”池穗穗問。
“太好喝了。”賀行望面不改色地說。
他一手將碗貼近唇邊,喝了一大口,然后又從桶里倒了新的一碗,又是新的美味。
池穗穗傾身過去,“賀行望。”
賀行望抬眸,“怎么了?”
“你再給我喝一口?!背厮胨胄÷暤卣f,還不忘補(bǔ)充:“你要快點,不然教練肯定又想歪了。”
“……”
賀行望沉默著遞了湯匙到她唇邊。
雪白的湯汁順著流進(jìn)艷紅的唇瓣,和編貝似的牙齒相得益彰,格外好看。
池穗穗喝了一口,又直起身:“好了。”
賀行望眉頭一挑。
從一開始到后面,池穗穗的理智重新歸位,不禁懷疑起賀行望的目的來,是不是故意引誘她的。
她離遠(yuǎn)了一點,專心擺弄房間里的東西。
賀行望聽到腳步聲,掀眼皮看了眼,沒忍住,唇角勾勒一下,又很快變淡。
來時天色尚還亮,等結(jié)束后天已經(jīng)黑透了。
池穗穗干脆直接將桶留在他這里,“要不你到時候自己回去,再帶回去?”
賀行望點頭:“好?!?br/>
過了會兒,池穗穗想起走廊上很多房間門都關(guān)著,問:“你們這邊會有人帶人進(jìn)來,還過夜嗎?”
“沒有?!?br/>
“一個都沒有?!?br/>
賀行望思索了一下,回答:“有一個?!?br/>
池穗穗扭過頭看他。
“你?!?br/>
“……”
這么說,池穗穗耳邊一熱,想到什么,眼尾一挑:“胡說,我又沒有過夜?!?br/>
“是我說得不對?!辟R行望很干脆利落地承認(rèn)。
然后在池穗穗的目光下又開口:“如果硬要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
池穗穗扯了下他的衣服,“你又在暗示我?”
沒想到,賀行望反而很嚴(yán)謹(jǐn)?shù)丶m正她的措辭:“這不叫暗示,這是明示?!?br/>
池穗穗一時之間啞口無言。
“我送你回去?!辟R行望將門上的幾個飛鏢取了下來,又看了她一眼,“天晚了?!?br/>
回去會不安全。
池穗穗哦了一聲。
這次出去倒是沒碰見什么人,也沒有鬧出什么誤會,一路暢通無阻,連聲音都沒聽見幾個。
坐上車后,池穗穗按下車窗,搭在上面看男人,不忘叮囑:“你記得下次回來把東西帶回來。”
賀行望失笑:“我知道。”
池穗穗這才心滿意足地離開。
接近世界杯到來的時間,射運(yùn)中心對進(jìn)來的人也會管理森嚴(yán),不允許經(jīng)常過來影響運(yùn)動員心理。
當(dāng)然朱教練一點也不覺得賀行望會被影響。
但當(dāng)賀行望回到中心時,在大廳里碰見來回踱步的朱教練,對方一看見他就停了下來。
“行望啊?!?br/>
“教練?!?br/>
賀行望對朱教練還是非常尊敬的。
朱教練今年四十多,一大半的時間都耗在了這個項目上,可以說是奉獻(xiàn)自己,連婚都沒結(jié)。
而且對于自己手下的運(yùn)動員,他非常重視,從來沒放棄過任何一個人,說起他,沒人不喜歡。
“那個……池記者走了?”朱教練委婉地開口:“你上次在微博上說的未婚妻是——”
“是她?!辟R行望頜首。
這么一說,朱教練就松口氣了。
如果是同一個人,那就是有始有終,這要是腳踩兩條船,他會忍不住開罵的。
至于他和池記者是青梅竹馬還是一見鐘情,這私人感情上的事,沒有特殊情況,他不會過問。
賀行望垂眸,問:“教練,還有什么事嗎?”
朱教練嗯了兩聲,猶猶豫豫地開口叮囑:“世界杯馬上就要到了,你知道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