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份的鹵煮火燒又賣完了,一臉歉意的便宜坊小伙計(jì),站在便宜坊的招牌下不停的點(diǎn)頭哈腰,陪著不是。
“請各位父老,街坊們明日再來。”
“對不住,對不住?!?br/>
眾食客無可奈何。
這滋味便好似三伏天在頭上澆了一盆涼水,別提多掃興了,還在排隊(duì)的食客們倒習(xí)以為常,一窩蜂的散了。
可是,幾位原本興沖沖的張族貴公子先是啞口無言,一陣茫然過后便紛紛羞惱了,紛紛握著折扇吵鬧起來。
“賣完了?”
說來也真是巧了,又似乎被針對了……
怎么可能這么巧,剛好排到這幾位貴公子的時(shí)候賣完了?
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于是沒吃上鹵煮火燒的幾位張族公子便憤憤不平,吵鬧著,在店門前大聲抱怨起來:“不能做便不要做了!”
“簡直豈有此理!”
都是從小嬌生慣養(yǎng)的公子哥,格外受不得委屈,一時(shí)間紛紛憤憤不平起來,這叫什么事兒呀?
大伙在人群里擠了一身臭汗,結(jié)果擠了個寂寞。
是可忍孰不可忍!
吵鬧中。
倒是張靜修這女扮男裝的大小姐有涵養(yǎng),在一旁趕忙勸說了幾句:“罷了……走吧?!?br/>
見大小姐發(fā)話了,幾位張族的公子才悻悻作罷,轉(zhuǎn)身便要離開。
此時(shí),后廚。
沈烈忙碌了一個中午,將今日份的鹵煮賣完之后,才剛剛擦了把汗,便聽到外面?zhèn)鱽砹顺臭[聲。
又有人罵街了。
沈烈倒是習(xí)慣了,小店的生意太好,排隊(duì)的太多,哪天都有幾個脾氣暴躁的食客罵街。
他也想盡快提高產(chǎn)量,可是呢,被卡在原材料這一環(huán)了,那些城外農(nóng)莊的養(yǎng)豬戶嚷著要提價(jià)。
這讓沈烈無可奈何,只能感慨一聲做生意難呀。
“太難了!”
在這個時(shí)代,想要徹底解決原材料問題,只能自己去城外買一塊地,建一座農(nóng)莊自己來養(yǎng)豬。
這京城里的大型酒樓飯莊都是這么做的。
不過沈烈暫時(shí)還買不起。
于是,沈烈在后廚里豎起耳朵聽著,今日罵街的這幾位脾氣格外暴躁,嗓門特別大。
還罵的文縐縐,酸溜溜,看來是讀書人無疑了。
并且那響亮的罵聲中,竟然還夾雜一個似曾相識的女子聲音,這一把清脆悅耳的聲音讓沈烈一呆,心中一動,便快步從后廚里走了出去。
迎著天上一輪暖陽,沈烈走到了便宜坊的招牌下,看著面前的幾位氣宇不凡的貴公子,還有那熟悉的男裝佳人。
看著那明艷的俏臉,沈烈愣住了。
就這么怔怔的看著不遠(yuǎn)處,那熟悉的男裝佳人,穿著嶄新的儒服,那儒服一塵不染,行走間,寬大的儒服遮不住婀娜窈窕的身段,那姿容絕世的俏臉古典雅致,充滿了知性的氣息。
那般的明眸皓齒,好似畫中走出的仙子一般。
再相見,這般絕世姿容讓沈烈心中好似小鹿亂撞,什么顧忌,什么擔(dān)心都煙消云散了。
沈烈心中灼熱,本能的快步走了過去。
同時(shí)間。
張靜修一回頭也看到了沈烈,也愣住了,有些錯愕的睜大了明眸,張開了小嘴,好似大吃了一驚。
此時(shí),此刻。
二人隔著兩三步遠(yuǎn)的距離四目相對。
沈烈覺得耳邊的喧囂漸漸遠(yuǎn)去,眼中的世界漸漸模糊,最后只能容的下那張明艷動人的俏臉。
這一刻時(shí)空都好似停滯了,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