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萬四今天。這段也馬上到收尾階段了。)
公孫嫣有些無奈,“沁園案的線索其實一直不算是有,昨天在崔府上,余乾分析了一下現(xiàn)有的情況,我倒是覺得也有幾分道理?!?br/>
說著,公孫嫣將余乾的分析細致的說給白行簡聽。
聽完后,白行簡的臉色就露出沉吟之色,良久他才說道,“你用追查到的血巫的氣息強弱這點來分析,是有一定的道理,但是不能作為實質(zhì)性的證據(jù)來看的。
從這點來看,那天舞軒確實嫌疑很大,隱瞞了小柔的行蹤。可是關(guān)于隱瞞這一點,根本站不住腳,直接用小柔偷偷跑出去這點來證明監(jiān)察不到位就行了。
其次,這巫師對小柔進行附身的點為什么就不能在沁園?說不定使用這個術(shù)法的時候本來就不要用多少靈力。
也就不會殘留太多。所以這點你也站不住。
你想用這兩點來對趙王府進行查抄,你覺得可能嘛?”
余乾說道,“我知道不太好,但是目前現(xiàn)在沁園案只有這個線索了。不從趙王府入手,頭兒你覺得從哪查?”
“這是你的事?!卑仔泻喼苯訑[手,“先繼續(xù)查別的地方,等之后實在是都進入死路了再想想趙王府的事情。
當然,你現(xiàn)在也可以去趙王府溫和的逛逛、”
余乾搖頭道,“這不行,冒然去的話,會引起他們的警覺,要查就得全方面迅速的查?!?br/>
“總之,別想用這樣兩個站不住的理論來查抄趙王府,王府不比其他地方,要慎重?!卑仔泻喠滔逻@句話,就不再多說什么,直接轉(zhuǎn)身離去。
余乾看著對方的背影,有些無語,感情不是你查,束手束腳的,我又有什么辦法啊。
“部長,你覺得我們現(xiàn)在從哪查?”余乾問了一句,“相府的那三個下人,欽天監(jiān)的人來看過了,沒有任何問題。
我現(xiàn)在在讓我手下暗中查鄧管家,還沒有結(jié)果。所以,劉子司這邊暫時不好推進。
秦王那邊更不好說,就一個名下的宅子,確實沒什么好查的。這么一看好像就只剩下崔府了?!?br/>
“那就查崔府?!惫珜O嫣點著頭。
“崔中丞也不知道他說的是不是實話,但是既然血巫確實在他府上出現(xiàn)過,那肯定多多少少還有別的痕跡。
我覺得可以把崔府暫時封了,徹底清查?!庇嗲瑖L試著說了一句。
“那就清查。”公孫嫣點著頭。
余乾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滿臉懷疑的看著公孫嫣,“部長你是在唬我?”
公孫嫣淡淡道,“剛才白少卿說什么你沒聽見?”
“他說不能查親王府?!庇嗲氐?。
“那別的府呢?”公孫媛又問了一句。
余乾眼睛一亮,“部長你是說,對崔府這種,我們可以查封?”
“不然呢?”公孫嫣反問一句、
“不是,崔中丞好歹是御史臺的話事人,咱們直接封了不太好吧?他們御史臺都是瘋子,倒是上參的折子都頂不住?!庇嗲行┻t疑。
公孫嫣理所當然的說著,“你以為參的是你?要參也是參的寺卿和少卿他們,跟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我們只是辦事的?!?br/>
余乾愣住了,“這樣好嗎?”
“紀成都是怎么教你的?”公孫嫣有些不滿,“大理寺對那些文臣為什么要客氣?查案封府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上面有人幫你頂著,你怕什么?”
“我明白了?!庇嗲χc著頭。
“還有,把欽天監(jiān)的喊上,以徹查需要幫助為由。”公孫嫣補充了一句。
“我懂,我懂。”余乾嘿嘿一笑,把人欽天監(jiān)也拉下來扛雷確實不錯。
沒想到,阿姨蔫壞。大理寺這些甩鍋的本事是祖?zhèn)鞯穆?,一個個用的這么溜。
“還有,你記住一點。案子查不查的出來不是最主要的事情?!惫珜O嫣繼續(xù)道,“你要把姿態(tài)擺出來。
這樣上頭和陛下才會看在眼里。你陣仗越大,反而越好,明白?”
“我懂,我懂。”余乾快速點著頭,“那咱們等會就直接一起把相府查抄了?”
公孫嫣冷笑一聲,不理會余乾的玩笑語,折身下樓去了。
余乾趕緊跟了下去,說歸說,真要做的話,肯定是公孫嫣出頭啊。自己一個小小司長躲后面幫襯就成。
就像公孫嫣剛才說的,上頭有人頂著,就不關(guān)自己的事情。
兩人剛到樓下,一道符紙鶴就朝他們飛了過來,余乾順手接過,是顧清遠發(fā)來的。
“什么事?”等余乾看完,公孫嫣問了一句。
“顧老叫我們過去一趟?!庇嗲氐馈?br/>
“什么事?”
“倒是沒有細說?!?br/>
“帶路。”公孫嫣點了下頭。
余乾就朝大理寺的監(jiān)牢方向走去,顧清遠人在那,苗子義也是暫時先關(guān)押在那的。
很快,余乾就到了監(jiān)牢這邊。
以他現(xiàn)在袖口的瓣數(shù)加上公孫嫣,根本就沒有詢問他倆,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深處。
這間牢房倒也不黑,還開了兩個小窗戶,些許陽光灑了進來。
刑架上綁著一個人,身上沒塊好肉,衣服和鮮血粘結(jié)在一起,頭發(fā)散亂,一副將死的樣子。
顧清遠正低頭看著手中的帛書,旁邊還站著兩位一臉冷酷的刑罰執(zhí)事,手里握著血淋淋的刑具。
余乾瞄了眼架子上的那位男子,相貌的都看不清,而后抱拳對顧清遠問道,“顧老。什么事?”
聽見聲音,顧清遠抬頭看著余乾兩人,然后先對那兩位刑罰執(zhí)事說道,“把人帶到療傷堂,先治好再說?!?br/>
“是?!?br/>
兩人抱拳領(lǐng)命,攜手將架子上的人解下抬走,牢房里就只剩下余乾三人。
空氣有些難聞,地上和墻壁上也都是血污,顧清遠顯然沒有要出去說話的意思,先開口說道。
“找你們過來,是要說一下苗才人的事情?!?br/>
“顧老是查到什么有用的東西嘛?”余乾好奇的問了一句。
顧清遠搖著頭,說道,“苗子義大概率是無辜的,并不知道他侄女苗才人的情況。苗才人遠在青州的父親下落不明?!?br/>
“苗子義一點問題都沒有嘛?”余乾有些不解的問著,“苗才人這么大的問題,他這個做叔父的什么都不知道?”
顧清遠點著頭,“普通人能扛過大理寺的刑罰,只有一種可能,真的不知情。而且我也仔細調(diào)查過他的背景。
他和他兄長一家的交流其實不算密切,尤其是在苗才人的父親調(diào)任青州之后。在苗才人及笄之后,他父親才把她送到苗子義這邊。
最開始的理由就是說想讓苗才人入宮。對于這件事,苗子義自然是欣然應(yīng)允。以苗才人的姿色也確實有這個條件。
所以,苗子義對這個侄女很不錯,吃穿住行都是提供最好的條件。苗才人平日在府上也并未有什么不妥。大家閨秀一個。
和苗子義的交流也只是保持在長輩和晚輩的恰當范疇里。半年前,苗才人回去青州了。
直到三個月前,她才從青州回來太安參加選秀。
對于在青州的三個月,苗子義也并未過問,畢竟苗才人是回自己的家。
從這點看,苗子義確實一直認為苗才人是個黃花閨女,更不知道她有練習刺殺的習慣。
這些我都讓專人仔細查過了,確實能證明苗子義并沒有什么問題。算是不知情。”
“所以,事情的源頭還是在青州?”公孫嫣沉吟兩聲,問道,“還有這苗子義的父親就直接找不到了嘛?”
顧清遠點頭解釋道,“嗯,我們的人到青州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他舉家不見了。查證之后,是連夜出城去往南方,現(xiàn)在暫時還沒有他們一家的具體消息?!?br/>
公孫嫣眉頭微鎖,“看來這苗才人的一家都有大問題,明顯就是知道苗才人會刺殺,否則不可能事先舉家逃跑。”
“還查到一件有用的事情?!鳖櫱暹h繼續(xù)道,“五月前,苗才人離開青州,去了江南。時間跟她懷孕的時間對的上。
因為在青州的時候我都讓人查了,這苗才人并未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所以大概率就是江南那邊發(fā)生的。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派人去江南調(diào)查去了,時間有點久,不知道還能不能查到。
畢竟現(xiàn)在當事人一個都不在?!?br/>
“她一個人去的嘛?”余乾好奇的問了一句。
“和她家人一起去的,算是公休游山玩水吧?!鳖櫱暹h稍微解釋了一句。
“顧老,這可得多派點人去。能不能找到那個膽大妄為的男子估計就看這次的江南查證了。
查不出來,我們也不好交代的。”余乾說了一句。
“老夫知道?!鳖櫱暹h點了下頭,“你們呢,查到了什么?”
“很遺憾,沒查到什么有用的?!庇嗲溉坏膿u著頭,“我們等會打算查抄一下崔中丞的府邸,看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東西。”
顧清遠愣了一下,倒也沒細問,顯然對這種事見怪不怪。他只是說道,“我入宮一趟,苗才人一事先向陛下匯報。
順便開始查宮內(nèi)給苗才人行方便的人,以及下蠱之人?!?br/>
“好,那咱們就繼續(xù)分頭行動?!庇嗲Φ?。
顧清遠點了下頭,“苗才人這件事還是老夫主導負責,你們不要參與,知道事情的過程就行。陛下那邊,我自有交待?!?br/>
“勞煩顧老?!庇嗲凸珜O嫣兩人雙雙抱拳謝道。
顧清遠擺擺手,直接離開牢房,余乾和公孫嫣兩人跟著離去。走在幽深的走廊里,余乾回頭看了眼漆黑的深處,心里一動。
他用隨意的語氣問了一句,“顧老,大理寺的嫌犯是都關(guān)在這里嘛?”
顧清遠點了下頭。
“那之前鬼市針對白蓮教的行動抓到的那些頭目還在這里嘛?”余乾好奇的問著。
“你問這個干嘛?”顧清遠轉(zhuǎn)頭看著余乾。
“咱這不是那次行動的負責人之一,就想著問一問,多了解一下。而且,周部長說過要拿他們做文章,我就好奇一問。”余乾樂呵呵的笑著,非常的坦誠的如實說道。
顧清遠不疑有他,只是回道,“在是肯定在的,不過我不知道具體在哪。你感興趣自己去問周策去?!?br/>
余乾訕訕一笑,“等我們自己的事情忙完了呢的再說?!?br/>
來到大理寺外,三人一起朝寺外走去。剛走沒幾步,一位執(zhí)事就神色凝重的朝他們走了過來,直接對顧清遠作揖道。
“顧老,有要事。”
余乾他們停了下來,顧清遠看著這位執(zhí)事,問道,“什么事?”
這位執(zhí)事直接說道,“外頭坊間有流言,說苗才人背著陛下...偷人?!?br/>
余乾心里一個咯噔,五官擰成一個懵字,他主動問道,“哪里的坊間?”
“回余司長,半個太安城都有這樣的流言,是從昨夜開始散播的,目前我們正在全力追查散播謠言之人。
但是很遺憾,止不住,傳的很快?!?br/>
余乾臉色徹底黑了下來,這種流言怎么可能止住、
吃瓜這種屬性無論什么年代都是極為盛行的,尤其是當今天子的瓜,誰不喜歡吃?
嗎的,把人天子寵愛的妃子事先搞懷孕了,胎兒還被打掉,這么勁爆的事情誰不想多聽兩句?
要是有uc,余乾甚至都能想到那鋪天蓋地的標題黨。
天子接盤,接的兇宅,怎么看怎么有熱度,這種惡趣味的事情誰都好奇啊。
要是余乾不管這件事,他吃瓜會吃的比誰的都開心,甚至還得心里贊許一下那位犯罪老兄的牛逼。
讓皇帝給你接大盤,簡直就是英雄!
可是事情落在自己身上,余乾頓時心里拔涼了。
這案子,自己是主負責人,現(xiàn)在這么大的丑聞傳了出去,無論怎么看自己都脫不了干系。
第一負責人是當定了,這李洵怎么可能饒過自己。
艸!
余乾心里罵娘,特么的真的倒霉,自己當司長才當兩天,就要和美好生活說再見了嘛?
嗎的,真操蛋。
一直從容淡定的顧清遠此時也不由得蹙著眉頭,“你先傳令下去,讓全城的捕快配合,若再有敢議論此事者,直接下大牢。
先把情況穩(wěn)住,立刻去?!?br/>
“是?!边@位執(zhí)事抱拳領(lǐng)命,匆匆離去。
公孫嫣問道,“這是誰傳播出去的?”
“大理寺知道這件事的就五人、”顧清遠回道,“除了我們,就是余乾手下的兩位。”
余乾直接拿出一張符紙鶴記錄信息:你們兩個無論在干嘛,立刻來我這邊,一刻鐘內(nèi)見不到你們,等著滾出大理寺吧。
語氣命令加嚴肅。說完后,余乾就將符紙鶴丟向空中,去給陸行和夏聽雪兩人傳消息去了。
“顧老,部長、”放完符紙鶴后,余乾看著公孫嫣和顧清遠,說道,“我這兩位手下應(yīng)該知道分寸的,不可能把這種事傳出去的。我給他們下了死命令的?!?br/>
公孫嫣淡淡道,“沒說是你的人,知道這件事的人除了我們,就只有一方了。那就是和苗才人有關(guān)系的那個人。”
顧清遠點著頭,“現(xiàn)在看,或許不僅僅只苗才人和人暗生情愫這么簡單的事情。對方大概是有預(yù)謀的。
肯定不是簡單的一個人這么簡單。大概率是某個勢力,這樣正好能解釋為何苗才人能瞞天過海的入宮?!?br/>
余乾也補充道,“就是說,這個勢力在宮里有底子,而且是能量很大的那種。甚至,跟下蠱之人有可能就是一伙的。
這苗才人就只是單純的被當成一個無用的棄子。”
“如果是這樣的話?目的何在?”公孫嫣問道,“這流言傳出去頂多損傷陛下的名譽,并沒有實質(zhì)性的好處。
反而會因為這件事,讓宮里的底子暴露出來。這事出來,陛下肯定會徹查宮里的。他們要真是有預(yù)謀的讓苗才人入宮前懷孕。
從這點看,好像說不通?!?br/>
“看來有更深層次的理由?!鳖櫱暹h嘆息一聲,“膽大妄為,賊心滔天。”
“我感覺,我們好像要遭了?!庇嗲÷暤泥洁炝艘痪洌^而問道,“我現(xiàn)在比較好奇的是這位苗才人練了大半年的刺殺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真正的目的應(yīng)該不是殺陛下才是。要是這樣的話,在宮里有大好的機會,犯不著在鬼節(jié)動手。實在是搞不明白。
會不會有這么一種可能,這苗才人根本就不是苗家的人?”
“不知道,未嘗不是沒有這種可能?!鳖櫱暹h隨口回了一句,“這個點現(xiàn)在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跟陛下解釋這個流言的事情。
正如剛才所說,或許根本就不知毀壞陛下名譽這么簡單的目的才是?!?br/>
余乾憂心忡忡,也不知道李洵知道這件事是什么反應(yīng),會不會直接把自己給擼了。
很快,右側(cè)方向就匆匆趕來兩個身影,是陸行和崔采依。
余乾見兩人過來,瞬間把臉色板了起來,極為嚴厲的看著兩人。
“見過頭兒,見過顧部長,見過公孫部長?!眱扇讼仁菍τ嗲蛄寺曊泻簦缓笥杏止Ь吹膶珜O嫣兩人作揖問好。
余乾根本就不等兩人說完,上去就是一腳踹在陸行的屁股上,怒道,“城里的事情知道了嘛?”
“城里什么事?”
被踹的踉蹌的陸行半點不敢埋怨,只是小心的問著。一邊的崔采依也一臉不解的看著余乾。
“苗才人的流言在城里都滿天飛了,你們跟我說不知道?”余乾冷哼一聲。
陸行不解道,“什么流言?”很快,他就反應(yīng)過來,聲音有些顫抖的問著。“頭兒,你不會說的是苗才人結(jié)胎一事吧?”
“廢話?!庇嗲瑲獾?。
“頭兒,冤枉啊。”陸行趕緊解釋道,“我雖然愚笨了一些,但也知道事情的輕重,昨天頭你和我說過不亂說之后,這件事我就深埋心底,誰都沒有提及啊。
我不可能做這么傻的事情的?!?br/>
崔采依自然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也趕緊出聲解釋道,“頭兒,我也是,這件事我誰都沒有提及,一句話都沒有往外透的。”
余乾反問道,“怎么,都不是你們說的,是我說的?是公孫部長說的?還是顧老說的不成?”
“肯定不是您們?!标懶袛D著笑容,“會不會是那個穩(wěn)婆?或者是讓苗才人結(jié)胎的人呢?”
“穩(wěn)婆不至于?!鳖櫱暹h淡淡說道,“她根本都不知道是給誰檢查?!?br/>
“我再問你們一遍,確實不是你們說的?”余乾的聲音冷了下來,臉色極為冰冷。
“回頭兒,真不是我?!眱扇她R齊抱拳作揖。
“嗯,知道了,你們先回去吧。”余乾繼續(xù)冷聲道,“最好不要騙我,要是讓我知道你們有隱瞞,別怪我翻臉無情、”
“是?!眱扇嗽俅巫饕尽?br/>
“走吧?!庇嗲瑪[擺手。
兩人臉上掛著遲疑,最后還是告辭離去。他們本想問要怎么處理這件事,陛下那邊又要怎么說。
可是看著顧老和公孫嫣,兩人就識趣的閉嘴了,只是老老實實的離開這里,先行回去。
“這樣吧,還是我一人入宮見見陛下就成。”顧清遠神色已然恢復(fù)如常,“你們繼續(xù)接著查你們的?!?br/>
“顧老,這不太好吧?!惫珜O嫣搖著頭,“現(xiàn)在這件事畢竟都傳開了,你獨自一人入宮的話確實不太好的。
陛下萬一震怒,不好說的?!?br/>
“都一樣,放心吧,我有分寸,就這么決定了?!鳖櫱暹h不容置疑的拍板決定下來。
余乾和公孫嫣兩人對視一眼,默契的不再多做勸說。
他們沒再磨嘰,繼續(xù)往外走去,準備干活。
遺憾的是,又沒走兩步,又有人朝這邊走了過來,余乾定睛看去,是李洵身邊的那位林公公。
這個人余乾熟,之前進宮的時候就是他帶路的。
“奴婢見過顧部長,公孫部長,余司長。”林公公臉上掛著溫醇,主動的朝三人打著招呼。
顧清遠頷首道,“林公公找我們什么事?”
林公公說道,“陛下請三位大人進宮一趟?!?br/>
“我們都要進去?”顧清遠又問了一句。
“是的?!?br/>
顧清遠頓了一下,問道,“陛下有說是什么事嘛?”
林公公還是這副不疾不徐的語氣說著,“奴婢不知道,陛下只讓奴婢過來請三位大人?!?br/>
“嗯,知道了,有勞林公公了?!鳖櫱暹h輕輕笑著。
“奴婢分內(nèi)之事,三位大人跟奴婢來吧,車駕在外頭候著,也快些?!绷止碇种感Φ馈?br/>
余乾哪里猜不到會是什么事,這肯定是因為苗才人的事情啊。
只能說難頂,余乾硬著頭皮跟著出去,心里還是有些不穩(wěn)的。不知道這李洵會是怎樣的態(tài)度。
要知道,這種事,擱一般男人身上都受不了,都會發(fā)飆,更何況是這位站在大齊頂端的男子?
等會不會搞的太安血流漂櫓吧?
林公公很快就將他們帶到了寺外的一處馬車邊上上,是一輛四駕的寬大馬車,裝修極為豪華,皇家專用的那種。
四人一起坐進那寬敞的車廂,之后,車夫就穩(wěn)當?shù)男旭偲饋?,朝?nèi)城皇宮方向趕去。
車內(nèi),余乾他們倒也不好對話,因為林公公在。四人皆保持沉默,靜靜坐著。
馬車行駛的速度還是很快的,數(shù)刻鐘后,穩(wěn)穩(wěn)當當?shù)耐T诨食歉隆?br/>
林公公帶著三人直接步入毫無阻攔的步入皇宮,一路沿著宮道往里走去。
這條路余乾很熟,照這么走下去,估摸著又要來到上次見李洵的地方,那處高級釣魚臺。
果然,林公公正是將他們帶到那里,到了之后,他就停在外頭,說著,“三位大人進去吧,陛下就在里面?!?br/>
“有勞林公公了?!鳖櫱暹h點了下頭,當先走了進去。
余乾稍稍佝著身子,茍在阿姨身后,最后一個走進去。高個的先頂,自己貓著就好,反正是大理寺的老傳統(tǒng)了。
這時候猥瑣屬于正常范疇,顧清遠和公孫嫣自然能理解。
“微臣見過陛下。”
走進釣魚臺后,李洵果然坐在那里手里拿著魚竿,余乾三人齊聲作揖。
李洵并沒有回頭,只是淡淡說道,“你們坐。”
余乾三人沒有客氣,畢竟現(xiàn)在的君臣之道還是很有君子風的。
來到李洵身側(cè)一一坐下后,便挺直腰桿恭敬的看著李洵,等待他的問話、
空氣暫時陷入了安靜,李洵并沒有很著急的樣子,只是專心的釣魚。他不說話,余乾三人就不動。
好一會,李洵突然抽竿,看著空無一物的魚鉤,他有些懊惱的拍了下大腿,重新將魚鉤甩進水里之后,這才轉(zhuǎn)頭看著余乾三人問道。
“案子查的怎么樣了?”
“回陛下,沁園案我們正在查,線索其實不算明朗,但我們會繼續(xù)深查,一有結(jié)果就告知陛下。”公孫嫣先作揖回道。
“嗯,時間久點沒事,查清楚就好?!崩钿p輕的點了下頭,繼而問道,“相府上的那位幕僚呢?”
“回陛下,劉子司一事同樣有著諸多疑點,現(xiàn)在也不好下結(jié)論?!惫珜O嫣有些慚愧的說著,“屬下辦事不力,還請陛下責罰?!?br/>
“朕說了,不急?!崩钿瓟[擺手。
“陛下,老臣有一事想告?!鳖櫱暹h主動作揖說道。
“顧老請講?!崩钿裆珳睾偷男χ?br/>
“是關(guān)于苗才人一事?!鳖櫱暹h抱拳道。
在聽見顧清遠說到苗才人三個字的時候,余乾隱晦的將視線落在李洵臉上,對方好像并未有什么變化的樣子,還是那副溫和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