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吃吃，成天就知道吃，怎么不撐死你們？”趙前進(jìn)站起身來，又沖著趙氏吼了一句后，大步往院外走去。
　　
　　趙氏再次愣住，似乎想不通兒子為何如此？
　　
　　“奶，我餓了。”趙寶從趙氏那屋出來，跑到趙氏身邊，抱住她的腿仰頭道。
　　
　　“乖孫，你娘呢？”瞅見寶貝孫子，趙氏的表情緩和了些，她仍皺著眉，詢問趙寶。
　　
　　“娘在屋里?！壁w寶伸手指了指邢氏那屋，趙氏的眉皺得更深，她讓趙寶松開她，向著邢氏那屋走去。
　　
　　“到點(diǎn)了不做飯，在屋里趴……”到了門口，趙氏罵罵咧咧地打開門，當(dāng)聞到屋子里的味道時(shí)，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那是血跟藥的味道……
　　
　　進(jìn)到屋中，趙氏瞧見了躺在炕上的邢氏，她身上蓋著被子，面朝炕里，趙氏看不清楚情況。
　　
　　“咋的了？”趙氏一邊問著，向著炕邊走去，等來到跟前，瞧清楚邢氏難看的臉色，趙氏越發(fā)詫異，“老二打你了？”
　　
　　趙氏會(huì)這樣問，是因?yàn)榍埔娦鲜夏樕嫌行﹤[不清楚，這好端端的，兩口子怎么就打起來了呢？
　　
　　邢氏躺在炕上，剛才院里的爭(zhēng)吵聲吵醒了她，她閉著眼，能聽到趙氏說話，卻不想應(yīng)答。
　　
　　“睡著了？”見她不答，趙氏又問道，邢氏還是沒說話，她以為趙氏會(huì)走，卻不想趙氏伸手推她，她只得睜開眼，看向趙氏。
　　
　　“沒睡裝什么啞巴？我問你話呢！”趙氏憋了一肚子火，怒瞪著邢氏。
　　
　　“我要找我娘，我不跟趙前進(jìn)過了。”邢氏撐著身子坐起，說出的話把趙氏嚇了一跳。
　　
　　“啥玩意就不過了？咋地了？這兩口子磕磕絆絆不也正常，我當(dāng)初也沒少被你姨父打。”趙氏仍瞪著邢氏，“有啥委屈你跟姨母講，我?guī)湍闶帐八€不成嗎？”
　　
　　趙氏的語(yǔ)氣軟了幾分，她可不想讓外甥女再把姐姐找來，好不容易才送走的。
　　
　　“哼！”邢氏冷哼一聲，素日她對(duì)趙氏這個(gè)姨母兼婆母總有幾分懼怕，如今是半分都沒有了。
　　
　　“打從收了莊稼，趙前進(jìn)成天出門去，我與你說過，可你從來都不管。成，你不管我得管，我還以為他是勾搭了哪個(gè)小寡婦，沒想到是染了賭！”
　　
　　“今兒個(gè)你們出門去，他也出門去，我叫他回來他不依還打了我，我肚子里懷了娃，這還沒坐穩(wěn)呢，就被他打沒了，你說這日子還怎么過？”
　　
　　在趙氏跟前，邢氏難得如此暢快的說話，她一口氣將憋在心里的話都說了出來，她是痛快了，卻著實(shí)驚住了趙氏。
　　
　　“你剛才說啥？老二沾上賭了？咱們村里……”趙氏說了一半的話，忽然噎在嗓子里。
　　
　　是了，村子里確實(shí)有個(gè)耍錢的地方，從前她男人也曾去過，后來被公公發(fā)現(xiàn)，毒打了幾次后，才終于改了。
　　
　　想到自己的兒子也沾上了，趙氏只覺得眼前發(fā)黑，身體晃了晃。
　　
　　邢氏坐在炕上，換作以往，她肯定會(huì)上前扶住趙氏，可如今，她只是坐在那兒冷冷的看著。
　　
　　“娘，咋還不做飯啊？”趙蓮兒帶著趙寶進(jìn)屋，皺著眉問道，她也聞到了屋子里的味道，頓時(shí)用手捂住鼻子，“什么味啊？”
　　
　　看到趙蓮兒，邢氏心中的怨恨更勝，要不是她，他們夫妻倆咋會(huì)變成現(xiàn)在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