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熱的空氣鋪灑在這座城市的每一寸混凝土鋪就的土地上,映照得金黃耀眼,連路邊的樹葉都光亮亮的。站在陽光底下,唐瓷感受了一下這溫度,明明照在身上有些發(fā)燙的感覺,但是她卻覺得舒服極了。
明麗的白玉臉龐,驚艷的五官還有那窈窕的身段,總是會格外吸引人的注意。
遠(yuǎn)遠(yuǎn)的,慕黎又看見了那道令他這些天來朝思暮想的身影,盡管他已經(jīng)決定放下了,甚至已經(jīng)決定將來要和盛安然聯(lián)姻的他,卻還是無法控制自己內(nèi)心的真實想法。
他其實明明忘不掉唐瓷啊。
隨著車越開越近,他的目光也離她越來越近,唐瓷比以前更好看了,甚至,慕黎見過的唐瓷一直都是淡漠的,冰冷的,對什么都提不起興趣的樣子??墒撬F(xiàn)在是笑著的,就連眉眼都是笑意。
倒真是一笑百媚生,粉黛無顏色。
本來想直接離開,就當(dāng)沒有看見,畢竟她早就已經(jīng)有了男朋友,而且她的身份和盛安然想比,也并不是自己想要的。
如果她是盛安然就好了,他也不用這么糾結(jié)。
白色的跑車緩緩?fù)T谒赃?,但是卻沒有引得她的一點注意。最后慕黎只得緩緩降下車窗,摘下墨鏡,微微向旁邊探了一下身子,打了一聲招呼,“唐瓷,真巧,在這里碰到你。”
聽見有人叫她的名字,唐瓷這才看了一眼眼前的人,眸色淡淡地打了一聲招呼,“你好?!?br/> “你去哪里?要不要載你一程?”他問著,心臟已經(jīng)開始劇烈的跳動。
“謝謝,不用了,我男朋友等會就過來了?!睕]什么情緒的聲音在她紅潤的唇瓣中吐出,但是說出來的話卻讓慕黎像是被一盆冷水兜頭澆下。
他臉上的表情一僵,“那好吧?!?br/> 好不容易能夠碰見一次,他并不想就這樣輕易離開,“你在這里干什么?”這一片幾乎都是辦公樓,難道是過來上班的,早就聽說,唐瓷搬出來住了,已經(jīng)好久沒有回家了。
“在這邊上班嗎?”
“嗯。我男朋友過來接我了,我先走了?!彼龑λ膽B(tài)度向來這樣,平靜淡漠。
聽見這話,慕黎心里又有些計較了,終歸家世上是不能和盛家想比的。向四周看了一眼,一輛黑色的邁巴赫正穩(wěn)穩(wěn)停在他的后方,唐瓷走過去,上了車。
就在剛剛那一瞬間,他看見了唐瓷笑得一口白色干凈的牙齒都露出來了,眉眼彎彎,跟看見他時的表情完全不一樣。
黑色的車緩緩離開,他停在原地好一會兒,想著什么,臨走之前看到“唐氏”兩個字,沒多想,就離開了。
車上,唐瓷從后排座位上的一堆零食里拿過一包薯片,然后拆開,發(fā)出包裝袋撕開的聲音。
秦執(zhí)微微側(cè)頭,正看到她將一片薯片塞進(jìn)嘴里,一下一下地咀嚼著,腮幫子幅度不是很大地起伏著。
“好吃嗎?”他聲音清潤,目光正看著前方的路。
“嗯?!庇秩艘黄砥?,咬碎時清脆的聲音響起。
想了想剛剛秦執(zhí)的問題,她側(cè)頭,然后將遞了一片放在他唇邊,意思很明顯。
低頭咬住,他漫不經(jīng)心的問了一句,“剛剛是你朋友嗎?”
他并沒有看見前面那輛車?yán)锏娜耸钦l,只是遠(yuǎn)遠(yuǎn)地看見那輛車停在她身邊,然后看見他們聊了一會兒。
“是慕黎。”她回答,反正也沒有隱瞞的必要。
秦執(zhí)“嗯”了一聲,臉色淡淡,跟她聊起了別的事情。
梁意拉著行李箱走在路上,覺得自己這段日子倒霉極了,工作已經(jīng)換了好幾個,怎么還是擺脫不了同樣的命運。
已經(jīng)不知道洗了多少遍的牛仔褲,還有一件簡單白色t恤,扎起的馬尾,卻一點都掩飾不住她的好身材和一張美麗的臉蛋。
今天又被新來的經(jīng)理騷|擾了,又被一群女同事嘲笑排擠不說,上個廁所都能聽到她們對自己的惡意,她真是忍不了了,直接辭職了。
現(xiàn)在走在這炎熱路上,她已經(jīng)無處可去了。
真是想念曾經(jīng)當(dāng)演員的日子,雖然她沒有什么名氣,只是一個十八線的小藝人,掙不到什么錢,但是至少是她喜歡的工作,多苦多難她都覺得開心。
現(xiàn)在,家里母親的叨嘮還有一群親戚等著要給她介紹對象,算是回不了了。這些年每年掙的錢都寄回家給爸媽了,身上沒剩下多少。
連個去處都沒有,劣質(zhì)的行李箱拉在地上發(fā)出刺耳的聲音。
“啊!”她臉色發(fā)白,忍著身體上的疼痛,從地上爬起來,剛剛那輛車速度太快,她想要躲開,但是完全來不及。左邊的手臂和手心一片嚴(yán)重的擦傷,伴隨而來的就是陣陣尖銳的疼痛。行李箱也被甩出去很遠(yuǎn),輪子都掉了一個,拉鏈處開了一條縫隙。
“那個,你好,你沒事兒吧?!币粋€女人的聲音,還是一個很熟悉的聲音,她身上一僵,沒說話。
“不好意思啊,你看你現(xiàn)在能起來嗎?有什么損失我們這邊都會賠償?shù)?,這樣吧,我身上也沒有現(xiàn)金,我手機上給你轉(zhuǎn)過去。”女人看她只是手臂上有擦傷,但是人還是能自己站起來,看來也沒有特別大的問題。
梁意盡量將自己的身體站直,她聲音疼地有些顫抖,正準(zhǔn)備說話,那人卻先將她認(rèn)了出來。
“梁意?!”她有些不確定,又看了一眼,驚訝,“真的是你!”
她僵硬著身子,緩慢地點了點頭。
“趙姐,你怎么還沒處理好,人都站起來了,給點錢就是了,快點啊,那邊還等著呢?!庇忠坏缷汕螀s熟悉的女聲從那黑色的加長林肯車?yán)锩鎮(zhèn)鞒鰜怼?br/> 今天還真是倒霉透頂!
“梁意啊,我還有事兒,回頭我會將錢打到你之前的銀行卡里面,先走了啊。”女人認(rèn)出來是誰后,就沒打算跟她多說,丟下這句話后,就要上車離開。
“等會兒,我答應(yīng)讓你走了嗎?”她冰涼涼的聲音攔住了女人的腳步。
女人轉(zhuǎn)身,好像有點驚訝,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諷刺一笑,“怎么,不在我手下干了,覺得自己能耐了?”她眼神上下打量了一下她,“看來我當(dāng)時丟掉你這個包袱果然是最正確的決定。”
“趙琪,我攔你,是因為你們撞了我,作為受害者,而你們單方面的決定我并沒有同意?!彼]有因為她的話以及目光而感到生氣,反而及其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