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已重,靳凝兮一席灰色破麻衣,白皙可人的面上涂滿了黑黃,一雙傾國的臉蛋霎時失了光彩。
樹兒在身后絞手不安,靳凝兮將下人的腰牌掛在身上,末了還點了幾個紅胭脂在臉上。
遠(yuǎn)遠(yuǎn)看去,像是長了極為惡心的麻團(tuán)。
“你且替我看著,若是有人問起我,你就說我睡了。”
靳凝兮回頭叮囑,樹兒不安道“王爺這個時候還在宮里沒回來,王妃您一定要早點回來,一定要注意安全?!?br/> 靳凝兮點頭,拿了一把防身用的小刀,低著頭小碎步就出去了。
一路走來,無人注意也平安無事,直到門口兩把明晃晃的刀交叉放到她面前“干什么?這么晚了,去哪啊?”侍衛(wèi)嚴(yán)厲問道。
靳凝兮只顧著頭低得更低,衣袖遮住臉“小人是挽月閣中的奴才,只是突然生了麻團(tuán)子瘙癢不堪,明兒說怕小人染傷了蓉姑娘的花容月貌,特別叫小人出去治病?!?br/> 說著她輕輕露出胭脂一面,余光撇著侍衛(wèi)嫌惡的捂住口鼻,她心中偷笑卻還是唯唯諾諾:
“還請兩位爺容小的過去,別讓小的的賤病染上了兩位爺兒的俊顏?!?br/> “嘴倒是挺會說的?!币皇绦l(wèi)被這奉承話聽得頗為熨帖“趕緊的吧。”
“謝謝爺兒?!?br/> 她趕緊疾步而去,直到離攝政王府兩條街遠(yuǎn)她才敢放下衣袖,還特別舒坦的吸了口氣。
她靳凝兮出來了?。?br/> 不容多看,她直接走向靳府,時間緊迫,就算是君洛不可能過來,也不能耽擱太長時間。
想著這里,她腳步走得更快。
靳府雖為丞相府,卻一點也不知道收斂,府邸繁華的堪比攝政王府,記憶力不是沒有靳府的樣子,只是見到真實的還是令她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