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我什么？”這是華勝對齊跡的問話。

????“小狗蛋兒！”

????齊跡淡漠地盯著華勝，還是一樣的稱呼完，又說道：“你這孩子真是健忘啊！”

????孩子？健忘？

????要是平時，一個這么丁點兒年紀(jì)的孩子對華勝這么說話，他早就翹著胡子瞪起眼一頓臭罵，可今天在齊跡面前，華勝莫名沒有一絲排斥的感覺。

????為什么會這樣？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華勝迷惘混亂，顫聲問齊跡。

????輕輕放開華勝的胡子，齊跡淡淡笑著開口反問：“呵呵，你覺得這個世上能叫出你小名兒的人，有幾個呢？”

????“……這！”

????華勝沒想到齊跡會這么問，呆了一瞬，最后還是實話實說：“有兩個，可他們應(yīng)該都已經(jīng)不在世上……”

????這話還沒說完，就被齊跡的冷哼打斷。

????“哼，你在咒我嗎？早知道現(xiàn)在你這個樣子，爺當(dāng)年就只救華雄，留你小子在山溝里餓死算了！”

????這冰冷的話語一出口，華勝身子猛然一顫，像是被雷劈中，下意識地往后靠了靠，眼中已經(jīng)全是驚恐之色。

????留我在山溝里？

????我咒他？

????他……他的這張臉，這個氣息，這個語氣！

????腦海里像是被翻攪著，華勝死死盯著齊跡這張臉，聽著這個語氣，記憶中被塵封的一個門兒像是被緩緩打開一道縫隙，月色下飄逸身影，舒服的氣息，乃至后來的音容笑貌，到那名如仙子一樣的女子離世后，男子的悲戚，以及拒絕自己哥哥當(dāng)徒弟時候的冰冷。

????“以后，你們就生活在這一家，我走了！”

????轉(zhuǎn)身的一剎那，那刀削斧砍的臉頰帶著一絲落寞，定格在四歲華勝的眼里。

????那張臉和現(xiàn)在這張臉，在緩緩重合！

????華勝眼中全是迷惘，身體顫抖著問道：“齊跡……你是？”

????齊跡也明白這很難接受，依然淡淡開口：“爭雄好勝，寄托了對你們的期望，才起了華雄、華勝兩個名字。勝兒啊，還記得當(dāng)年我輕點在你額頭的龍魂果汁液嗎？”

????勝兒？

????龍魂果汁液？

????**白色，粘在男子的手指上，卻格外晶亮，像是從天際摘下了一顆星星。

????華勝記得，當(dāng)時他還興奮地叫著：“好亮啊好亮啊，叔叔，先給我先給我！”

????這種微小的細(xì)節(jié)很容易被記憶忽略，卻被說出，那代表著齊跡就是當(dāng)年的那位叔叔嗎？

????“真的是您？”華勝又問一遍。

????“嗯！”齊跡微微點頭。

????這下華勝完全驚呆了，可是他也相信了這個事實。

????“……叔叔！”

????噗通！

????大叫一聲，華勝已經(jīng)再難控制自己的情緒，屈膝跪在齊跡身前，抱住大腿已是老淚縱橫，像個孩子一樣嚎啕大哭：“嗚嗚嗚嗚，叔叔，那時候我還太小，對您的記憶太過模糊，以至于現(xiàn)在見到?jīng)]有認(rèn)出，您不要生勝兒的氣……”

????看著華勝的樣子，聽著這訴說，齊跡初來時候的那種憤懣，當(dāng)場被沖散，只剩下對昔日的緬懷和追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