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距離怎么樣?”
王安看了看不遠(yuǎn)處的東東,問道。
“沒有問題,但是,必須要她自己能抓住繩索才行?!崩桌麑⒗K索在空中繞了兩圈后才回道。
“如果她沒有求生的欲望,救回來也沒用。”王安冷冷說道:“拋吧。”
雷利點(diǎn)點(diǎn)頭,繩索徑直飛到了東東的身上。
“拉繩!”
雷利大聲吼道。
東東的眼睛轉(zhuǎn)向雷利的方向,通紅的手指顫抖著往前挪了一厘米。
“快抓住啊!”
雷利繼續(xù)吼道。
東東的眼睛再次轉(zhuǎn)向那艘小船,她看著那艘小船越劃越遠(yuǎn),手指竟慢慢朝著繩索的位置摸了過去。
片刻后,她終于抓住了繩索!
“拉?!?br/> 王安擰著眉頭說道。
東東的身體被馬尾藻纏繞的極為嚴(yán)密,雷利不敢過于用力,只得慢慢增加力道。
東東的身體再次緩緩沉入海面,但是她依舊擰著頭看向那艘小船,不肯轉(zhuǎn)動視線。
哪怕她的身體已經(jīng)開始緩緩被雷利朝時光號扯動。
她緊緊拽著繩索,瘦小的胳膊被崩的筆直,黏附在她身上的馬尾藻,將她已經(jīng)燒傷的皮膚撕扯開來。
她慢慢靠近時光號,身后被掙脫的馬尾藻上掛著一層粉紅的皮膚。
就連雷利此時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咬著牙看了一眼一直面若冰霜的王安。
王安此時的心情,很難形容。
這個東東,自始至終沒有發(fā)出過一聲呻吟,連呼救都沒有,只是看著遠(yuǎn)處的小船。
目光冰冷而沉靜,沒有狂熱,沒有癲狂,可王安卻感覺到一種更深刻的恨意。
待東東被拉到船下,雷利張開手,卻不知該如何將東東拉上船。
她全身上下的皮膚,幾乎沒有一處是完整的,血跡斑斑,殘破的皮膚看起來令人膽寒。
她張了張嘴,卻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磥韯偛诺臐鉄?,已經(jīng)灼傷了她的聲道。
“雷利,叫石秀出來。”
王安皺著眉頭低聲說道。
雷利畢竟是個男人,由石秀去拉,應(yīng)該會更小心一些。
“好?!?br/> 雷利揉了揉鼻子,啞著嗓子說道。
石秀一看到雷利,就一拳頭砸了過去。
“快去拉那個女孩上來!”
雷利沒有避讓,鼻子上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挨了一拳后低聲說道。
“救過來了?”
石秀面色大變,連忙跑到王安身旁,這才看到躺在船下的東東。
她的手中依舊握著那根繩子,但是手上的皮肉早已在拉扯的過程中,不知被遺落在了哪里,露出森森的白骨。
“雷利,你一會拽我上來?!?br/> 石秀清了清嗓子,將繩索纏繞在自己腰間,跳了下去。
“好?!崩桌麘?yīng)道。
下海后,石秀將東東托到胸前,朝雷利點(diǎn)點(diǎn)頭。
只有這種方式,才能減弱拉扯對她的傷害。
回到甲板上后,石秀毫不猶豫朝醫(yī)療室走去。
突然她感覺到一陣輕微的觸碰。
東東的眼睛依舊直直的盯著不遠(yuǎn)處的小船,而細(xì)小的手指不知何時拽住了石秀的手臂。
“先給你治療!”
石秀擰著眉頭說道。
東東的藍(lán)眸中瞳孔猛然放大,她掙扎著朝小船的方向擰了擰脖子。
石秀順著她的視線看了過去。
那頭變異皺鰓鯊不知何時像一根暗紅色的桅桿一般豎在那艘小船正前方。
王安在那頭變異皺鰓鯊露出水面的第一秒就注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