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我們接下來要做什么?”
女子幾步便追上了他,站在他的身側(cè),側(cè)頭問著。
“你們孤月閣的事,你來問我,似乎有些不合適。”
女子聳了聳肩,嘟著嘴,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說:“伏丫頭已經(jīng)死了,閣主很傷心,也很生氣,我這次下山,只有兩個目標(biāo),一是將害死伏丫頭的兇手帶回去,二是,奪取血玉令?!?br/>
“使者你就不好奇,那葉清綰是何許人?竟然那般有本事將伏丫頭一擊必殺。”
男子抿著唇,神色淡漠的看著前方,對于身旁人的話,似乎并不在意的樣子。
說了許久,身側(cè)的人都是一言不發(fā)的,這讓桑白秋有些無奈。
這人也不是啞巴,怎么這么不愛說話?
一路沉默,他不怕把自己憋死嗎?
“使者是想要血玉令嗎?”桑白秋不死心的問。
她下山的時候,閣主說在天樞國會有人接應(yīng)她,只是她沒有想到,接應(yīng)她的,會是這么一個冰塊。
要不是聽到他說過話,她怕是真的要以為這是一個啞巴了。
只是,這人,那樣的身份,讓她不敢去質(zhì)問或質(zhì)疑什么。
男子忽然停下了腳步,扭頭看了她一眼,說:“不是。”
“嗯?”
不想要血玉令?
桑白秋愣了愣,“使者不要血玉令?”
“不要?!焙芾涞恼Z氣,也很不屑。
桑白秋沉默了,不知道他的目的,才是最難辦的。
不過,不和她搶血玉令,也是極好的。
就在這時——
轟然炸裂的一聲,震得人耳朵生疼。
不遠處,升騰起一片塵埃,好半天都沒有辦法消散。
那陣帶著強橫劍氣的余波過后,眼前都是灰蒙蒙的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桑白秋下意識的想要扶住什么東西穩(wěn)住身形,摸向一旁的時候,發(fā)現(xiàn)剛剛還站在身邊的人竟然在不知何時,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
……
葉清綰和江無眠本就沒有什么好收拾的,兩人坐在轎中,直接往城中走去。
一路上看似安靜,實則暗潮洶涌,明里的,暗里的,只不過都在等待時機罷了。
沒有一個是善茬!
直到車身劇烈一晃,兩人從轎中飛出,馬車旁,已經(jīng)多了許多殺手。
而他們這邊,僅有十個人!
這十人雖也是高手,但是葉清綰瞧著這一波殺手,似乎也不簡單!
至少,不是伏曼珠帶來的那些貨色!
葉清綰和江無眠幾乎同時抬起頭,在一側(cè)的樹枝上,站著一個人。
一襲白衣,面具遮面,衣玦飛起,獵獵生風(fēng)。
一股肅殺之氣,從他身上散發(fā)!
這是讓葉清綰都感覺危險的人。
男子輕輕的一聲:“殺?!?br/>
江無眠站在那里,沒有動。
目光盯著不遠處的人,在男子話音落下的瞬間,一下子推開了葉清綰,很冷漠的一聲,急吼:“快走!”
葉清綰被他推的一個趔趄,他用了內(nèi)力,她真的被他推出了幾米遠。
“江無眠!”
她怒吼,瞬間,一身的殺意綻放在空氣中,一股及陰寒之氣籠罩在她的周圍,那是來自地獄的冰冷肅殺。
在這些人面前,他只能逃!也只有逃!
“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無數(shù)的銀光從她手中射出,她頓時如一朵盛開的彼岸,帶滿了毒液。
江無眠渾身一滯,盯著那重新奔過來的身影,勾唇笑了笑,“好。”
他從小經(jīng)歷過各種暗殺。
他猶記得第一次殺人時,他才五歲,一刀抹了那人的脖子,鮮血噴涌,滾燙的血落在他的臉上。
當(dāng)時,血還是熱的。
后來,他只覺得,血是冷的,沒有溫度的。
直到遇到葉清綰,他才知道,血也可以是熱的,是沸騰的。
甚至可以不顧一切。
這些人很強,強橫到葉清綰和江無眠聯(lián)手都無法抵御。
兩人身上都沾了血,卻都不是自己的。
而是保護他們的那些暗衛(wèi)的。
步步緊逼。
而那站在樹梢上的人,依舊在冷眼看著,他手中的長劍,似乎是感覺到了殺戮的氣息,發(fā)出陣陣嗡鳴。
有些迫不及待的感覺。
終于——
那人動了。
他動的那一瞬間,江無眠也動了。
他一手扣住葉清綰的手腕,疾馳而去。
可那人,幾乎如影隨形,身形快到只留下陣陣殘影。
男子拔劍,一劍東來!
橫掃而過——!
轟然一聲,氣吞山河的霸氣,烏云壓城的沉悶。
一劍,斷千山!
樹木傾倒,山河失色,江無眠將葉清綰護在懷里,正面承受了那一擊,兩人的身體,急速向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