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妖帥聞聲大驚,抬頭望去,只見北方天空中有一線金霞游動,只是閃了幾閃,就來到摩天崖上空。
在那金霞后面,一道紅芒死死追來,明明還在高空,兩妖卻覺如同身入洪爐,仿佛連五臟六腑都在沸騰一般。
“好濃烈的乾元真罡!”
望著不停散發(fā)出烈烈陽罡的這柄飛刀,寅虎與娥女都是臉色大變。
被兩妖奉為佛子的青年也是臉色微變,
他出身高大,見識不凡,年級輕輕就已踏足三品修士的行列,自然一眼就能看出追殺金霞的紅芒是正非邪,而且單看聲勢,竟隱隱不在師父和父親之下。
師傅和父親一位乃是佛門高僧,半步羅漢;一位更是峨眉掌門,同樣為舉世超凡的人物,這飛刀主人卻不知是何方神圣?
“兩位香主,還不出手相助本座,更待何時!”
金蟬老妖也顧不上廢話,飛身直落崖頂,看看背后飛刀已及,竟一把抓起寅虎和娥女,直接拋向飛刀。
只希望這柄要命的飛刀能夠見血收回,讓自己得脫大難。
“副社長大人,你......吼!”
剛才見到副社長大人如此狼狽的樣子,寅虎就知這柄飛刀來頭高大,絕非自己能夠抵擋,正盤算著要溜之大吉,哪想到金蟬老妖出手如此之快,竟然直接拿他去擋刀?
只見眼前紅光大放,滾滾乾元真罡就仿佛無數(shù)根燒紅的鋼針,直接刺入他四肢百骸無數(shù)大穴,千年妖力被直接壓制,寅虎只來得及吼出半聲,便被飛刀穿額而過,尸身倒地,現(xiàn)出本相白虎,隨即化為灰灰。
“佛子救我!”
娥女慘呼一聲,形容憔悴,身影都淡了幾分。
她本來就是寅虎的悵鬼,原本寅虎一死,也該化為灰灰,幸而曾借西方庚辛金氣修成妖鬼之身,這才免了一死,卻也因此元氣大損,情急之下,連忙出聲求救。
“前輩,娥女雖為悵鬼出身,卻已修成五行金鬼,惡行未彰,還請手下留情。”
青年抖手放出一尊高三丈,通體佛光湛湛、映滿金蓮的寶座形法器,一下將娥女護在其中,揚聲道:“晚輩李洪,家父乃是峨眉派掌門,師傅乃是白眉神僧......”
“峨眉掌門?白眉神僧?”
千里外正盤膝恢復(fù)法力的包正微微皺眉,緩緩睜開了雙目。
這柄‘小李飛刀’為他九千年法力所聚,哪怕千里萬里,也能與本尊互生感應(yīng),將李洪的話語聽得一清二楚。
“什么峨眉掌門、白眉神僧也倒罷了,五方五行的金鬼可是十分難得,乃是墨門煉器中最為珍貴之物,聽來就讓人垂涎三尺啊?!?br/>
包正這邊心思微動,摩天崖上飛刀頓時舍棄了娥女,飛行速度忽然狂飆,一下追上金蟬老妖,刀芒斬破老妖的護體金霞,正如刀切黃油,一下沒入老妖眉心。
“?。±顚g,今日毀我蟬蛻,本座日后必報此仇?!?br/>
金蟬老妖慘叫一聲,從空中摔落,落地后卻是一枚金蟬的軀殼。
“金蟬脫殼?”
包正立生感應(yīng),得知這雖然只是一枚蟬蛻,卻是金蟬老妖數(shù)千年苦修之物,一身妖力倒有三成凝聚其上,如今被他一刀斬破,與直接被殺也相差不多了。
畢竟也是修煉近萬年的一品大妖王,哪有這么容易就被擊殺本尊的。
“這位前輩不知是何來歷,竟然只用一柄飛刀就斬滅了那金蟬妖王的蟬蛻分身?”
李洪在一旁觀戰(zhàn),心里也是掀起了萬丈波瀾,這些年復(fù)妖社興于南方幾路,與蜀山一脈的關(guān)系頗為曖昧,他又如何不知這位‘副社長’的厲害?
縱然是父親出手,恐怕也很難輕松擊敗金蟾老妖。
忽然見到紅芒一轉(zhuǎn),再次飛向藏身在金蓮寶座中的娥女,李洪就是一愣:“前輩,同為正道中人,還請給晚輩一些顏面。”
卻是無人回答他。
紅芒滿空飛舞,這柄剛剛斬滅了老妖蟬蛻分身的飛刀圍著金蓮寶座拉出一道道的紅色光線,忽然向內(nèi)急收,頓時連番爆響,佛光黯淡、寶座化生出的金蓮都被勒破了幾十朵。
此寶乃是佛門有名的護體法器,李洪得到后心喜無比,日日祭煉,早就與心神相連,
此刻法器受擊,他心神立受震蕩,頓時一口鮮血噴出,急叫道:“前輩既為正道,莫非要與我蜀山一脈為仇嗎?”
“呵呵,蜀山一脈嗎?好像也沒什么了不起的......”
飛刀微微一頓,于空中發(fā)出話音:“李洪小兒,再不速速收起法器,休怪本座擊破之!”
這柄飛刀雖然只是法力幻化,可是千里追襲,一路凝聚乾元真罡,尤其不怕?lián)p壞,
若真是惹火了包正,只需一個念頭就可令其自爆!就算這金蓮寶座不被當場炸毀,多半也要受到重創(chuàng)。
金蓮寶座的大名早在上世藍星的劍仙話本中就時常出現(xiàn),包正自不陌生,
如今看來,這個世界的蜀山和上世傳說中的似乎也沒多大不同,區(qū)區(qū)一個蜀山小輩也敢自命正道,凡事都想要橫插一手,真是猖狂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