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金蟬和娥女其實不是很明白,藕花樓有什么,仙師包大哥為什么要去藕花樓,這難道就是男人們尋歡作樂的借口嗎?
藕花樓有翩若驚鴻、羅襪生塵的花魁娘子。
有近來洛陽紙貴、艷名四播、花魁中的花魁青兒姑娘。
還有一位雖不在風(fēng)塵卻勝似風(fēng)塵、文人雅士眼中的女神、號稱一代女中詩魁的素安居士李清冥。
而且現(xiàn)在的藕花樓還有了故事,故事的主角就是包正,‘孝義無雙包大郎、詩經(jīng)才女別紅袖’的傳說早已膾炙人口,為汴京人津津樂道。
通常有了故事,就變貴了。
現(xiàn)在的藕花樓很貴。
通常變貴了,也就變得高雅了,能夠令有錢人趨之若鶩。
于是藕花樓的姑娘們開始賣藝不賣身,紛紛學(xué)習(xí)從一開始就堅持做‘清倌人’的青兒姑娘。
于是素有‘小賢王’之稱的德仁皇子就可以放下矜持,在這種地方邀約朋友以及能夠入他之眼、有資格成為他朋友的人。
早在數(shù)日前,包正就接到了德仁皇子的邀約,希望與他在藕花樓一見,效古人紅袖添香,促膝而談。
青樓始終都是青樓,哪怕是足夠貴、足夠雅的青樓也擺脫不了風(fēng)塵地的本質(zhì),德仁皇子是什么身份,尋常又怎會在這種地方邀約會客?
這都是被包正給逼的。
他這個皇子做的艱難,明明被父皇看重,贊他‘德仁無雙’、甚至令他虛領(lǐng)開封府尹,就連風(fēng)頭勁于一時的海正剛都只是個輔佐他的權(quán)知。
大艮朝的規(guī)矩,日后能繼承皇位之人,必須是做過一任開封府尹,就連武圣境界的太宗皇帝都無法例外。
可這位極有可能繼續(xù)大艮皇位的德仁皇子,卻偏偏有一段不足為外人道的黑歷史,雖然已經(jīng)是陳年舊事,朝野內(nèi)外卻仍有議論之聲。
偏偏他做了開封府尹后,大艮內(nèi)憂外患,內(nèi)有天災(zāi)頻仍、復(fù)妖社蠢蠢欲動,外有魔國妖皇虎視眈眈,海正剛和展昭四處救火,開封府壓力重重。
朝野內(nèi)外難免就有人議論他雖號‘德仁’,其實仁厚有余、德行不足,只怕難當(dāng)柱國重任。
德仁皇子正是郁悶之時,開封府出了一個包大郎,連番作為,真是為開封府掙足了臉面,偏偏還是起自草莽,出身磨刀人,這簡直就是他的‘貴人’一樣啊,怎能不見?怎能不交個朋友?
若是能讓這位‘旺他’的包大郎成為潛邸之臣,只怕日后繼承大位都更有把握了。
包正是什么人,兩世為人,看過多少朝代歷史,還能看不破德仁皇子的這一點小心思?
于是連續(xù)拒絕了德仁皇子的幾次邀約,這位皇子也算是有些手腕氣度的,并沒有以皇子身份相壓、以開封府上官的身份命令,希望能夠令包正心甘情愿接受自己的邀約,可惜包正還是油鹽不進,就沒給他面子。
包正想得通透:歷來最苦是宮帷,從來兇險在仕途。他肯留在開封府為官,一來是因為上世藍(lán)星的青天情結(jié),二來就是把開封府當(dāng)成了聚寶盆、搖錢樹,增加法力修為的寶地。
至少朝堂之爭還是有多遠(yuǎn)離多遠(yuǎn)的好,縱然不怕也嫌煩呢......
德仁皇子幾次邀約被拒,就動起了腦筋,想起包正曾于藕花樓留名,雖別紅袖,也未必就不曾留情,于是便在前日再次派人送來請柬,這次卻是邀請包正去藕花樓歡聚。
‘歡聚’二字,可圈可點,寓意深長,包正只是苦笑,這位德仁皇子肯定是想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