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七點頭喃喃猶如自語道:”穆雪,穆雪……“
穆雪說完,頭也不回轉(zhuǎn)身往小巷子中走去。
唐七沒有看到穆雪眼中閃爍的眼神,趕緊牽著小毛驢跟上,說道:”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吧?!?br/> 穆雪轉(zhuǎn)頭一笑,大步而去。
留下唐七尷尬的牽著小毛驢,被無痕一臉賊笑的看著。
”走吧,唐七大英雄,人家小姑娘厲害著呢,你真以為她會害怕那幾個混混?。俊?br/> 唐七愕然,問道:”她很厲害嗎?“
”你沒看見她雙腿上的兩柄彎刀嗎?那肯定不是拿來看的!長竹竿!“
無痕說完,”哈哈“大笑。
唐七只得跟著無痕,悻悻然往酒樓走去。
穆雪走進小巷,忽然看到前面站著幾個人,正在往這邊張望。
其中一人,赫然便是劉守陽。
在他的身后,除了幾個跟班,還站著一位身著錦衣的漢子,手中握著一支鑌鐵判官筆,須發(fā)蓬亂,一片赤紅。
”李兄,就是那兩瘦猴一樣的小子,沒問題吧!“
錦衣漢子冷哼一聲,說道:”那人分明就是個草包,半點功夫都不會,劉二爺怎么會敗在他們手上?莫非劉二爺武功盡失了?“
”不對,是那個背劍的,那個厲害!“
此時,穆雪已經(jīng)漸漸走近,劉守陽眼中剛放出綠光,那錦衣漢子眼中閃過一絲異色。
他緊緊盯著穆雪腰間的一塊十分精美的玉墜,臉色誠惶誠恐。
那是一塊寬若三指,潔白如羊乳的上品羊脂白玉,上面浮雕著三座煙霧繚繞的樓閣,飄渺如幻。
用一根金絲絳帶吊墜于腰間,玉石精美,縱然穆雪渾身上下掛滿了銀、玉飾物,但這塊玉佩依然醒目。
劉守陽先是看著這個穆雪容貌嬌好,身形嬌小玲瓏,渾然忘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心中早就心猿意馬,想入非非。
”劉少爺,在下尚有要事在身,恐不能與公子一同前往了!“
錦衣人說罷,沖劉守陽一抱拳,竟然轉(zhuǎn)身便要離去。
劉守陽愕然,他半天也沒有反應(yīng)過來。
劉守陽心中沮喪,這兩天怎么了,先是被人打,被驢踢。
自己二叔出頭,也被打得大敗。
好不容易找來這個火云判官李同,想著能出口惡氣,不想又莫名其妙的半路離去。
他哪知道,李同遠遠認出穆雪身上那塊彰顯身份的玉佩,心中好一陣忐忑。
這可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人物,剛才分明見她與那瘦竹竿在一起,弄不好關(guān)系還不一般,我若強行出頭去尋他們晦氣,回頭這位姑奶奶找上來,那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以自己的身份,根本沒有見過眼前這位姑奶奶,還有她身上那塊標(biāo)示她身份的玉佩也只是聽聞。
看著他性子急躁,但為人卻謹慎小心,他知道,如果這果真是那位姑奶奶,可不是自己能招惹的。
穆雪逐漸走近,劉守陽看著穆雪那嬌好的容顏,心中未免又心猿意馬。
”劉少爺,我奉勸你一句,這位姑奶奶你惹不起!“
驀然,耳邊傳來李同的聲音,他愕然轉(zhuǎn)頭,見李同居然去而復(fù)返。
見李同說完這句話,便頭也不回大步而去,劉守陽心下愕然,他回頭就是為了這么一句話?
他雖然色令智昏,但小命也一樣看得要緊。
何況,橫行二十年的劉大少爺這兩天可是流年不利。剛才李同的那句話,分明就是很嚴重的警告,自己若聽不懂,那就是在找不自在。
原來李同離去后,發(fā)覺劉守陽神情不對,便又返身警告一句,免得這位劉大少爺犯渾。
此時,穆雪已經(jīng)走近,似笑非笑的看著劉守陽,“撲哧”一笑,說道:“你就是那位被驢踢了的劉大少爺?”
說完一轉(zhuǎn)身,環(huán)佩叮當(dāng)聲中,帶起一股淡淡香風(fēng),飄然離去。留下劉守陽站在哪里,好一陣愕然。
無痕與唐七已經(jīng)在酒樓中找了一張靠窗的桌子坐下,這座酒樓與桂陽樓根本無法相提并論,但此時,也是食客往來,熱鬧非凡。
無痕看著神情恍惚的唐七,笑道:“怎么,唐七兄還在想著那位穆雪姑娘?”
唐七難得的“嗨”然一聲,問道:“你說她真能打得過那幾個混混嗎?”
無痕咧嘴一笑,緩緩舉起酒碗,一口喝下。
“唐七兄,不管她打得過打不過,你今天也是英雄救美了。不過,唐七兄要是喜歡上這位姑娘,以后怕有得苦頭吃了。”
“為什么?”
唐七立即問道,他看著無痕,舉起的酒碗又輕輕放下。
無痕似笑非笑,轉(zhuǎn)頭看向窗外,此時,長街行人稀少。
長街盡頭,只見一名身著杏黃色衣裙,頭戴帷幔斗笠的女子緩步而來。
她身形高挑,頭戴一頂淺黃色紗巾帷幔,薄紗直垂到頸部,遮住了整張面孔。
身著一身杏黃色曳地長裙,站在街頭,無風(fēng)自動。
她緩緩走到舂陵江畔的一株垂柳樹下,凝望著波光粼粼的江水,心中似有思緒萬千,久久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