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場賞心悅目的大戰(zhàn)。
至少,月神是這般認為的,一個尸變,一個詐尸,皆超越天武境的,生前修為同級,死后戰(zhàn)力也旗鼓相當,走到哪打到哪,兩人所到之處,混亂一片。
趙云躲在地底,不敢冒頭。
也得虧那倆狠人,距此還很遠,若在這片土地打,縱藏在地底,一樣會被震成灰,倒想開溜,卻不能出去,余波太強,方圓十幾萬丈內(nèi),都是禁地中禁區(qū),敢跑出來,一樣會被震成一片渣,藏著為妙。
轟!砰!轟!
等待時,大戰(zhàn)動靜愈發(fā)浩大,更多山頭崩塌。
“神...神仙打架嗎?”
還在禁地外等待的人,各個仰眸,瞧不見里面啥情況,卻能聽聞轟隆,一道道鏗鏘之聲,都伴著轟隆聲,如轟雷,聽的魂靈戰(zhàn)栗,有一種要跪伏的沖動。
就在前一瞬。
他們眼睜睜的看著一座山峰,轟然崩塌了。
縱天武對天武,也沒這般大動靜吧!
如此,可不就是神仙打架嗎?出手便崩天滅地。
“先輩誠不欺我?!?br/>
眾人都臉色煞白,早知鬼冥山窟兇名卓著,今夜得見,果是不假,天曉得是誰在里面干仗,天崩地裂。
不知何時,轟聲才湮滅。
仙尸跪了,被血淋淋的戰(zhàn)矛打壞了尸身。
魔修也跪了,被斬了頭顱。
混亂不堪的鬼冥山窟,終是得以平靜。
至此,趙云才冒頭。
完事兒,便在碎石堆中亂翻亂扒。
良久,才找出了乾坤袋,只不過已殘破了。
修一修,興許還能用。
揣了儲物袋,他繼續(xù)擱那扒。
“莫找了。”
月神瞥了一眼,知道趙云在找啥。
都說了,果林毀于一旦,果子果樹都炸了精光。
“這...就尷尬了。”
“白白撿回一條命,還不走?”
“走,這就走?!?br/>
趙云嘴上說著,卻戀戀不舍。
直至月神瞪他一眼,才撒丫子開遁,路過一出山石時,還驀的駐足,見了個發(fā)光發(fā)亮的東西,刨出才知是魔戒,多半是魔修與仙尸大戰(zhàn)時,遺落在此的。
如此甚好。
收了魔戒,他跑的比兔子還快。
“是不是造孽了。”
他的嘀咕聲,也只月神聽得見。
造孽,可不就造孽嗎?
人魔修,擱那釘?shù)暮煤玫?,非要擾人清靜,還把仙尸也惹出來了,這片禁地的倆boss,就這般杠上了。
所以說,你這把爛牌,打的真特么高。
“改明兒,給他們超度一下。”
趙云訕笑,的確不怎么地道了,鬧了個禁區(qū)大亂。
前方,已到出口。
某人腿腳麻溜,一瞬竄出。
不過,一瞬便又縮了回去。
天曉得禁地外,還有一大票人,可不能這般出去,得喬裝打扮一番,這若認出是趙云,免不了多生事端。
“我說,方才是不是有人跑出來了?!?br/>
“有嗎?”
“那可能是老夫眼花了。”
不少老家伙,扎堆兒揉眼睛。
這人哪!老了老了,眼神兒咋還不好使了呢?
“有人,真有人?!?br/>
不知是誰咋呼了一嗓子,惹了眾人目光。
萬眾矚目下,易容后的趙云,一步步走出了山窟,蒙著黑袍,遮掩真相,行走間,還演了一絲天武威勢。
“天...天武境?”
看客們驚異,特別是地藏巔峰,感受最真切。
“難怪先前那般大動靜,原是天武境?!?br/>
“大夏境內(nèi),天武境就那么幾位,會是哪個呢?”
“無論是誰,都足夠驚世駭俗?!?br/>
議論聲頗多,難以置信,小心肝也怦怦直跳,天武境不常見,難得見一回,竟還是從禁地走出的,就說吧!天武境不是蓋的,進了鬼冥山窟,還有命在。
“見過前輩?!?br/>
已有不少人上前,老輩居多,打老遠便拱手行禮。
“嗯。”
趙云輕嗯一聲,步伐未停。
黑壓壓的人影,很自覺的讓開了一條路,各個恭恭敬敬,生怕觸了天武境的霉頭,主要是趙云戲精附體,演的忒好,縱無天武氣,多半也能唬住這幫人。
也是萬眾矚目,趙云漸行漸遠。
待身后無人,才扯了黑袍,撒丫子竄入一片山林,氣息急喘,也一陣后怕,久久不能平靜,鬼冥山窟一行,何止是在鬼門關前溜達,還去里面轉了轉呢?
如今,還能活著出來,真真萬幸。
氣運哪!
按月神來說,就是氣運逆天。
大難不死,必有后福。
趙云盤腿兒在地,取了一方玉盒,將魂靈花封存,在他看來,這可不僅僅是一株花,還是他娘親的性命,若真能救娘親,那禁地中的罹難,也算值了。
收了魂靈花,他才盤膝閉眸。
殺意雖散,暗傷猶存。
無傷仙果畢竟外力,一切還在靠自身,想起那等仙果,就倍感肉疼,那么一大片哪!卻被毀了個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