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帝都之繁華更甚白日。
拱橋上人影頗多,一對對俊男俏女,在月下幽會。
入了大街,還是人影熙攘,幾乎每一座閣樓,每一個攤位,都掛著大紅燈籠,閃著嫣紅的光,還有不少發(fā)光發(fā)亮的晶石,懸在閣樓房頂,照耀著黑暗,吆喝聲叫賣聲,襯出的還是人世繁華。
趙云一路走過,能見帶刀兵衛(wèi)巡邏。
這,只是明面上的,暗中不知有多少便衣兵衛(wèi)。
他再定身時,已是一座府邸前。
楚家的府邸,端的巍峨磅礴,門前足有十幾層石階,兩側(cè)也各有一座龐大的石獅,是有特殊巖石雕琢,刻的栩栩如生,看著都唬人,看牌匾,也不知是誰寫的那“楚家”兩字,真?zhèn)€英悍蒼勁,字上自帶懾人的威勢。
“止步。”趙云剛湊上去,便見兵衛(wèi)大喝。
“我是來赴宴?!壁w云笑道。
“赴宴?就你?”兵衛(wèi)滿目輕蔑,不知斜視還是俯瞰。
趙云懶得廢話,隨手拿了請柬。
兵衛(wèi)也是隨手接過。
待看過,這貨下意識咽了一口口水。
他未看錯,是楚家老祖親自相邀,這是破天荒的頭一回啊!
“你...就是姬痕?”
“是我。”
“小的眼拙,失敬失敬?!?br/>
得了名諱,兵衛(wèi)頓的哈腰拱手,順便還抹了一把冷汗。
姬痕的名,已傳遍帝都了,他也聽了一天了,不成想,正主竟然來了,他竟有眼不識泰山的一番沖撞,這若讓老祖知道了,還不一掌劈了他,兩側(cè)的兵衛(wèi),也是上下掃量,眼神兒充滿敬畏。
“我...能進去不?!?br/>
“能能能...快請?!?br/>
兵衛(wèi)再無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笑的阿諛奉承,親自引路。
趙云隨之跟上,又如一個土包子,左瞅右看。
這一路走過,讓他唏噓不已,楚家很大大的離譜,殿宇樓閣、假山石橋、湖泊涌泉、奇花異草...應(yīng)有盡有,第一回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皇宮呢?無人引路的話,能不能走出去他不知,但暗中的禁制,是萬萬動不得的,不知刻了多少陣法,一步走過,后果定是爽歪歪,如他這級別的,八成會被劈的連渣渣都不剩。
路遇的楚家下人頗多,瞧見姬痕時,都神色奇怪。
都知今夜楚家請了不少貴客,不乏年輕才俊,但這位,著實沒見過,生了一張大眾臉,沒啥個出奇,扔人堆兒里都不咋好找的。
“好東西真不少。”
路過一處花園時,趙云眸光熠熠,多奇花異草,很多外界都沒有的,煉丹師來了這,多半會更眼饞,不少都能做煉丹的材料。
前方,又到一座石橋,石橋一側(cè)乃已涼亭。
涼亭中,坐著一人正擱那翻閱古書,正是昨日送請柬的黑衣中年,見了趙云,打老遠(yuǎn)便站起了身,笑道,“小友果是守時。”
“楚家邀請,無上榮幸。”趙云一笑。
兵衛(wèi)很懂事兒,送到這便走了,走出很遠(yuǎn)還不忘抹冷汗。
接下來的半途,則是黑衣中年親自引路,地藏巔峰沒啥個架子。
“前輩,你家老祖脾氣可好?!壁w云小聲問道。
中年只笑不語,踩著石橋,一路引著趙云去了更深處,越往里走,便越多云氣繚繞,云氣掩映的深處,便是一片幽靜的花園。
還未等進入,便聞歡聲笑語。
見了姬痕,笑語聲都停了,都齊齊看了過來,清一色的年輕才俊,有男有女,要么是世家少主,要么是大族小姐,各個身份不凡,能得楚家邀請的,沒一個是泛泛之輩,默契的是,都不認(rèn)得趙云,這誰家的后輩,模樣不咋地??!
“姬痕?”楚無霜也在,不由一愣。
“又見面了?!壁w云一聲干笑。
“里面請。”楚無霜輕語一笑。
“他就是姬痕?”
全場氣氛頓的變了,郁悶和疑惑的眼神兒,都閃爍出了一絲光芒,新宗大比第一名,斗敗楚無霜的那頭狠人,原來就是這貨??!
趙云一步走入,頓覺自個變成了一只猴兒。
而這些年輕才俊,就是看猴兒的人,都在上下掃量他。
看,俺們得好好看,得看看你是啥個品種。
這句話,就是在場人眸中的寓意,真就把趙云當(dāng)猴兒看了。
“秦叔,父親也請了姬痕?”楚無霜看向了黑衣中年。
“并未請....。”
“那他....。”
“老祖親自相邀。”黑衣中年大喘氣,沒說完的話給補上了。
“這....?!背o霜一驚。
“楚家老祖親自相邀?”
中年話語雖輕,可在場人都聽見了,驚聲一片,他們都是楚家家主邀請的,這位很牛??!竟是楚家老祖親自相邀,差了級別?。?br/>
中年一笑,默默退了出去。
楚無霜深吸一口氣,側(cè)眸看向了趙云。
那貨,正擱那欣賞花花草草呢?這里的人,除楚無霜他一個都不認(rèn)得,只得找花草聊,暗想著...咋還不開飯嘞!吃完我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