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幽森林。
趙云和女帥一前一后,如兩道黑影穿行于叢林間。
女帥領(lǐng)路,少走不少彎路,有些個門道,趙云至此都看不清,只知血幽森林的迷蹤仙陣,更甚他不死山的,這是一座無缺的仙陣。
“還有多遠(yuǎn)?!壁w云問道。
“兩三日?!迸畮浕氐?,隨之變了方向。
趙云提劍在后,時而還會仰頭看一眼。
那只如太陽般龐大的巨眸,還懸在虛空,有璀璨光輝在普照,窺視整個禁地,無論他們走到哪,只要還在禁地中,殷晝就看的見。
既看的見,為何沒動靜。
看四面八方,皆是靜的可怕。
這般寧靜,讓他很壓抑,總覺隨時都有一場狂風(fēng)暴雨。
同樣的感覺,楚嵐也有。
相比趙云,她貌似更了解殷晝,比想象中更可怕。
特別是黑玉棺中的那位,強(qiáng)的讓她心靈窒息,有如此的陣容,怎會任由他們離去,后面必有一場生死大戰(zhàn),能否活命還是未知數(shù)。
“爺爺?!?br/>
見趙云和女帥越走越遠(yuǎn),殷明有些坐不住了。
殷晝還是穩(wěn)的一逼,坐在桌前,悠閑的喝茶,悠閑的看水幕,如看兩個螻蟻,在為活命而掙扎,明明有希望,卻注定是一個絕望。
“想走?”
半盞茶下肚,殷晝隨意拂動衣袖。
頓的,血幽森林風(fēng)云色變,天地一陣陣的嗡動,有電閃雷鳴,籠暮禁地的血色云霧,也隨之朦朧一分,將這片禁地掩的更加昏暗。
女帥驀的定身。
趙云也猛地駐足。
“他在操縱大陣?!迸畮浨蚊嘉A。
趙云環(huán)望著四方,能覺察到暗中乾坤有變動。
是他想得太簡單了,以為此刻的殷晝,沒有余力操控詭秘者,也沒有余力操控迷陣仙陣,此番看來,大錯特錯,對方本事大著呢?
“可還能找到出路?!壁w云問道。
“殷晝對鴻雀邪念有保留?!迸畮浬钗豢跉猓氐暮芎?,既是有所保留,那她和邪祟所知的出路,便不再是出路,因?yàn)橐髸?,已變了陣法,也已換了乾坤,這已不在她和邪祟知曉的范圍內(nèi)。
如此,只得用笨方法了。
所謂笨方法,便是跟著感覺走。
大陣變動之后,壽元又開始流失。
憑此可確定方向。
雖然很麻煩,但總比坐以待斃強(qiáng)。
兩人最后看了一眼,又一次上路。
這回,他們的腿腳慢了不少,不止要感知壽元流失速度變化,還得提防著暗處的禁制和殺陣,處處是坑,一個走不好便會掉坑里。
這般來算,即便能出去,也頗耗時間。
而一直在窺看他們的殷晝,也不會給他們這個機(jī)會。
“此地有多少詭秘者?!壁w云又一次開口。
“異常龐大?!迸畮浿贿@四字,未給確定數(shù)目。
連她都這么說,那詭秘者的數(shù)量,必定已到一個驚人的地步。
或者說。
那就是一支龐大的軍隊(duì)。
他們該感謝鴻雀,感謝鴻雀在臨死前,給殷晝來了毀滅一擊,乃至這么多年過去,黑玉棺殷晝一直都在重傷狀態(tài),加之單魂兩體,級別很不對等,才未搞出大動作,不然大夏龍朝根本就扛不住。
三兩日悄然而過。
兩人依如兩只無頭蒼蠅,在黑暗中兜兜轉(zhuǎn)轉(zhuǎn)。
此刻,連女帥都不知,究竟還需多久才能走出去。
兩人只知,拖的越久,于他們而言便越不利。
停!
行至一片幽林,趙云驀的定身。
他登上了一座巨石,窮盡目力望看天穹。
久久,都未見他言語。
女帥亦仰眸,卻不知趙云在看啥。
天空是一片昏暗,被血色的云霧掩蓋。
“有破綻?!?br/>
趙云心中一語,眸子也一瞬微瞇。
他在這片天地,竟能透過云霧,隱約望見星象。
至于赤焰女帥,應(yīng)該看不見的,因?yàn)槌箾]有天眼。
也無所謂。
只要他能看見便好。
因禁地之陣腳,是與星象成對應(yīng)的。
這是個好消息。
他收眸時,眼角淌溢了鮮血。
禁地的遮掩太恐怖,強(qiáng)行望看星象,耗干了瞳力。
他一步下了巨石,女帥也跟了下去,她沒有詢問,但她知道,趙云必定察覺了什么,之所以沒說,是怕窺視窺聽此處的殷晝知曉。
“我讓你看?!?br/>
趙云沒閑著,搭起了一個***。
帳篷之上,他將他的避世玄袍遮了上去。
除此,還有遮掩的符咒,貼了是一層又一層。
做這些,只為隔絕窺看。
帳篷搭好,他才朝女帥勾了勾手。
女帥不語,跟隨著趙云鉆入了***。
“邪祟記憶里,能否在禁地之中看見星辰?!壁w云一邊問道,又一邊取了紙和筆,入了帳篷便是隔絕外界的,殷晝無法窺看窺聽,也只有在這,他才敢說出破綻和秘辛,以免殷晝暗中又使亂子。
“時而能望見?!迸畮浫鐚?shí)回答。
“看見了多少...畫下來。”趙云把筆遞給了女帥。
他雖能隱約看見浩瀚星空,卻看不到全部,只得找女帥幫忙,也無需太多,只畫出大概方位便好,女帥不懂星象,他卻頗有研究。
女帥接過筆,憑著記憶勾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