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泉湯池,熱氣裊裊。地底的熱泉源源不斷地冒出來,帶出一股輕微的硫磺味。
裴景澤和晨風舒舒服服地在里頭泡澡,臉上被升騰上來的熱氣蒸得通紅。
“真沒想到,血城里竟然有這種地方?!迸峋皾绍浿碜涌吭谏砗蟮氖^上,水面上只露出瑩白圓潤的肩頭。她把頭發(fā)高高盤起,免得沾水。
她舒服地喟嘆一聲,不由得慶幸自己今天來了血城。否則,哪里能知道血城里竟然有這樣的好地方。
“那可不是?!背匡L也靠在一塊石頭上,不過發(fā)絲披散,她驕傲地說:“這里是我娘帶我來的,嘿嘿,沒什么人知道這地方?!?br/> 想來也是,裴景澤還記得她倆進來的時候,那個沒有任何痕跡的陣法,光是陣法就可以忽悠大多數(shù)人了。
她猜測,晨風的娘親,應當和血城有些淵源。
“晨風,你今年多大了?”裴景澤滑下去了一點,在淺水中劃了幾下,有點想游泳,只是水太淺,游起來沒意思。
“你猜?”晨風見她在水里昂著頭,提示道:“你不泡泡頭發(fā),等會兒還是有味道?!?br/> 兩人在溫泉里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直到在溫泉里泡得手腳發(fā)軟,確定身上沒有味道了,才意猶未盡地爬出來。
不過,flag這種東西,是不可以隨便立的。
兩人穿好了衣服,臉蛋通紅、一身水汽、熱氣地出陣。
方一出陣,迎面便見一個一襲青衫、身形瘦削的男子,坐在一根盤曲的枯藤上,似乎是特意在等著她們。
裴景澤還鎮(zhèn)靜一些,皺著眉握緊了劍柄,晨風看見青衣男子,嚇了一跳,聲音顫抖,“舅、舅舅。”
“你在怕什么?諾諾,帶著朋友來舅舅這里玩?”青衣男子從枯藤上下來,聽見她的顫音,佯裝生氣,語氣卻是親昵的、包容的。
“舅舅……這回我可沒干什么。”晨風苦惱地皺著臉,“別和娘親說了,真的?!?br/> 聽起來不是有敵意,而是害怕管教。裴景澤稍微放松了一點,但仍有準備打斗的心思。
“還沒干壞事?你把溫泉都弄臭了?!鼻嗌滥凶游骞訇幦?,稍微沉著臉,就顯得有些陰沉、奸邪。
晨風見慣了他這樣子,倒也不怕,反倒趕人,“您快回去吧!隨便你,要告狀就去,我才不怕!”說到最后,明顯底氣不足。
青衫男子伸手揪她的臉,“膽兒肥了是不是?”晨風本就有點嬰兒肥的小臉被拉得老長,她掙扎著哎哎哎地叫喚。
裴景澤有點想笑。
這不就是家里親戚抓住了熊孩子,要告狀了,要挨收拾了。不過她也是這熊孩子中的一個。
不過晨風的舅舅還是給晨風留了幾分面子,說暫不追究,調(diào)侃了幾句之后,自行離開了。
“我舅舅特別喜歡管我?!背匡L解釋道:“真的,他老是和娘親告狀!”
“你做了什么他告狀?”裴景澤從她的視角來看,晨風并不是一個特別會惹麻煩的人只是有點過于活潑。
“我……”晨風眼神飄忽,“哎呀,誰小的時候沒做些蠢事呢!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懂事了,就行了?!?br/> 兩人便回到客棧休息,睡前晨風還告訴她別睡太死,過幾個時辰帶她出來看個東西。
夜半三更,寂靜的夜里突然響起敲門聲。裴景澤根本沒睡,正在床上打坐。她開了門,問晨風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