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偉顯然愣住了,他不知道“零點怪談”是哪個犄角旮旯里的小報紙,但對面那人看起來好像挺靠譜的,一時間有些迷糊。
“你們這零點怪談,都是在這時間點上門采訪的?”他小心翼翼地問。
“是的?!?br/> 周卓換上標志性的和善微笑,把手機上的時間亮了一下。
“不好意思,我們文字工作者多少都有點職業(yè)病,這個時間點采訪寫出來的東西也會有靈感,介意讓我進去坐會兒嗎?放心,不會聊太久的?!?br/> 門口鞋柜里清一色的男鞋表明這么多年過去了,這哥們還是單身一人,所以周卓也沒在意打不打擾的問題。
“壁紙還挺好看的?!睏顐ム洁煲痪?,也沒拒絕,點了點頭,“好吧,你等我一下?!?br/> 他進門搗鼓了一陣,似乎把敏感的東西全都藏了起來,還特意洗了下手,這才開門讓周卓進來。
到這里后,小久就再也沒發(fā)消息了,周卓放平心態(tài),就像是一個真正的小報記者那樣,與楊偉聊了聊拿起十五年前拿起轟動警局的大案。
整個事件與周卓在游戲中推測出的結果差不多,人名完全是原封不動的挪用,只改了小區(qū)的名字,大概是擔心房產(chǎn)商以損害利益為由狀告他們,畢竟游戲公司要跟實業(yè)大佬斗還是不太夠格。
那個年代,攝像頭還未在商鋪內普及,一對夫婦借著小區(qū)外監(jiān)控器損壞的便利,不斷搶劫或是偷竊那些深夜還開著的店鋪,沒留下什么證據(jù),這就是小久的父母。
似乎是因為最近警察打擊犯罪分子的力度變強,又或者說是因為那些吃過虧的商鋪紛紛安裝了攝像頭,夫婦的生活來源頓時緊迫了起來。
他們要省下錢照顧孩子,只好縮衣節(jié)食,把主意打到那個經(jīng)常借助工作便利偷死魚來賣的鄰居身上,心想著偷兩條魚應該不會被發(fā)現(xiàn)。
入室盜竊時,因強烈的自卑而不斷犯下連環(huán)殺人案的候國裕正在樓下忙著分尸。
他聽見樓上自己的房間里傳來物品落地的聲音,尋思返回房間,正好看到那對夫婦從冰柜里找出一條人腿,于是順手把那兩人也殺了,以老方法處理尸體。
人販子黃鶯也是真實存在的,她為一個人口販賣的國際組織工作,負責國內低齡兒童的中轉渠道,因為長相漂亮,生活優(yōu)越,出手又闊綽,從未被懷疑過。
只不過這里有一個細節(jié)和游戲不同,現(xiàn)實中的兩個兇犯是合作對象,沒有敵對,黃鶯出錢,候國裕殺人,小久的奶奶就葬送在了他們的手里。
那個年代,一位老人的失蹤很難引起太大的波瀾,但他的孫女似乎特別聰明,在候國裕闖入家門準備斬草除根時提前逃了出來,但無處可去,好在住在二樓的楊偉把她接進家里躲了一夜。
那一晚上可以說是非常驚心動魄,外面先是響起敲門聲,卻看不到人,楊偉用鏡子的反光看到拐角處有一道人影躲在那里,立刻選擇報警。
楊偉嘴笨,不善言辭,接線的夜班老民警被折磨了半天,覺得這就是哪個閑人在異想天開,隨便派了個值班的年輕輔警過來形式性質地轉了一圈,沒找到什么可以立案的證據(jù)就當場離開了。
直到第二天清早,在楊偉不斷的電話催促下,刑警隊的人才趕到現(xiàn)場,但意識到不妙的候國裕與黃鶯早已逃離現(xiàn)場,坐輪船去了外地,而小久不愿意去警察局暫住,回在了沒人的404里,等待親戚來認領。
一個星期后,逃走的兩人在圓夢小區(qū)隔壁的廢棄工地里被抓到了,兩人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精神狀態(tài)完全崩潰,全程都在聲嘶力竭的大喊大叫,無法溝通。
但罪證是實實在在的,本地整個警局的刑警全部出動,將整個23幢2單元翻了個底朝天,很快便搜集到了大量證據(jù),證實兩人罪惡滔天,十條命都不夠罰的,走完流程就直接槍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