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著便服的男子回道:
“正要回稟將軍,吾等聽令,守在那三名學(xué)子附近。”
“果有專擅斂息之術(shù)的刺客。極為狠辣,知事不可為,就飲毒自盡,屬下因而未曾抓獲活口,請將軍懲處?!?br/> 言罷抱拳俯首,宇文則微微頷首,語氣沒有絲毫波動,道:
“還有何發(fā)現(xiàn)?!?br/> 男子微松口氣,道:“回稟將軍,除去吾等,尚且還有其他人在暗中保護(hù)那三人,一部分是學(xué)宮夫子,一部分人則不知,尚未交手,屬下看不出來路,但是此次的刺客,幾乎是吾等三方一同抓獲。”
“想必是學(xué)子背后的勢力?!?br/> 宇文則微微頷首,不置可否,漠然道:
“學(xué)宮之人,尚且可信,對其他人保持警惕,刀不入鞘?!?br/> “這三人和倪天行相識,且出現(xiàn)在了趙府,無論此事背后站著的究竟是誰,都不會放過他們,故意派出死士,自損以求信的手段,不可不防?!?br/> “繼續(xù)在那三人身邊潛藏,有事回稟?!?br/> 男子神色微凜,抱拳道:
“是,屬下遵命?!?br/> 宇文則微微頷首,漠然道:
“下去吧?!?br/> 那黑衣男子依舊抱拳行禮,面朝著宇文則朝后行去,直至退出大廳,方才轉(zhuǎn)身,迅速離去,身著重鎧的七十二國柱神色淡然,突然冷笑,道:
“自己找死,竟然還擺了本將一道,逼著本將不得不給你善后……”
“倪天行,你還是一如既往地囂張。”
隨手揮出一道勁氣,將身后那榜文直接打成齏粉。
冷著一張面龐,大步而去。
扶風(fēng)學(xué)宮·夫子堂。
老邁夫子盤腿坐在案幾一側(cè),聽著一位中年儒生的匯報,神色悵然,揮手讓自己的學(xué)生退下,這屋子里便只剩了他一人,老人孤零零看著桌上棋盤,心中推演棋路變化,卻心思雜亂,許久之后,嘆息道:
“將軍府也出手了嗎?”
“宇文則性剛正嚴(yán)肅,不茍言笑,專擅守勢,有他在,絕不會允許奸佞之輩胡來,但是終究不是長久之計,破局而出,還是要看他們自己?!?br/> “這便是你的意思嗎?”
“你自己求死,便要老夫補(bǔ)償給他們?”
老邁夫子看著棋盤,拈起一枚黑棋,思考片刻后,落下,皺眉呢喃道:
“薛家琴霜,天資橫溢,自行自道,而百里封已經(jīng)被子明收于門下,傳授武功兵法?!?br/> “王安風(fēng)……”
老人復(fù)又下了枚白子,頗為頭痛。
這小子他已經(jīng)觀察了許多天,卻不知該怎么處理,就如眼前這棋局一般。
這少年身上氣機(jī)雖然竭力收斂,已不復(fù)前些天剛突破時候明顯,但是在他眼中卻依舊清晰地可以。
九品武者,而且走的是堂堂正正的路子。
扎扎實實,一步一個腳印練上來的武者,之前也曾展現(xiàn)出了遠(yuǎn)超同濟(jì)的繁雜劍術(shù),鞭法身法也算是不錯。
可這樣一個明明很能打的九品武者,卻只貓在風(fēng)字樓里看書。
想起這些日子偷看時候看到的模樣,夫子便感覺自己有些牙痛。
是夫子們的武功不好用,還是和同輩切磋,人前顯圣太無聊?
不去想著拜師學(xué)武,看書看書。
看個鳥書。
又不曾心境有礙。
正在此時,木門被推開,吱呀輕響,一位青袍老者緩步進(jìn)來,一手背負(fù)身后,一手依舊還握著卷書,雙目視線須臾不離書上文字,灑然踏步,極為嫻熟地走過屋子廳堂,坐在案幾另一側(cè),嘴唇不動,卻有蒼老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