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沒睡好的派斯頂著兩個黑眼圈,目光呆滯的坐在馬車上,褲腿被他右手捏的皺巴巴。
愛麗兒小指頭戳戳他的后背,猜測道:“還在琢磨昨天那個人?”
“是……啊不是,我在想今天中午吃什么?!弊蛱旌貌蝗菀装褠埯悆汉^去,派斯又怎么可能把話題挪回來,禁止套娃。
“嗷!”車廂里面的愛麗兒又縮了回去,今天她的心情美美噠,菲琳不知道是淋多了雨還是怎么回事,一直來在馬上上不走,還呼呼大睡起來。她把取暖的毯子盡數(shù)蓋在菲琳身上,嘴里還說著:“我是姐姐,照顧妹妹是應(yīng)該的。”
愛麗兒心情太好,周圍像是開滿了花兒那般到處洋溢著喜悅的氣氛。
走在最前的皮特在這時突然感覺到了一絲絲暖意,回頭一看,車廂側(cè)窗竟然長出了一朵花兒,他好奇地放慢腳步,等著馬車與自己并行,伸手去摘那朵粉色嫩嫩的花兒。
“哎呀!”
花兒沒摘下來,馬車?yán)锩嫦葌鞒鰜韾埯悆旱膽K叫:“是誰打斷了本姑娘的開花興致!”
聽見慘叫的派斯如夢初醒,連忙把頭伸進(jìn)車廂里面,只見愛麗兒頭靠著側(cè)窗,耳朵好像被什么東西扯了一下,正捂著耳朵一臉吃痛的表情,于是他問道:“愛麗兒,你怎么了?”
“剛剛我很開心,就開了一下花兒,沒想到外面有一個采花賊,都快把我的耳朵扯下來了!嗚嗚嗚嗚……”說著眼里閃著淚花,愛麗兒衣服楚楚可憐的樣子。
派斯頭一縮一伸的,正好瞧見兩只豆豆眼的皮特臉紅個泡泡茶壺,怒吼道:“你個小子年紀(jì)輕輕學(xué)什么不好,當(dāng)采花賊?!”
而皮特只覺得那花兒入手級軟,腦子一熱,說道:“我沒有,我……”兩道鮮紅噴射而出,黃毛少年急忙松手,捂住血流不止的鼻孔。
“淦,這你就能流鼻血,等過了這一陣,我?guī)闳コ^往往,讓你長長見識,不過現(xiàn)在嘛,我先讓你體會一下社會的毒打!”
霎那間,****光光凝聚在皮特臉上:“你咕嚕……#*!##¥”
被強(qiáng)行喂了一把雨夾雪的皮特鼻青臉腫的,躺在地上不省人事,黎瞥了一眼,直接一手抓起他的右腿,強(qiáng)行拖著走。
“不能讓作死的人托了我們的后腿!”黎如是說道。
帕蒂瞧見了,想要對皮特使用治療術(shù),派斯攔住了她,并振振有詞道:“我這是在教育他,不經(jīng)歷‘風(fēng)雨’,怎么能見到‘彩虹’?”
看著皮特的臉上因為“風(fēng)雨”而出現(xiàn)的“彩虹”,青一塊紫一塊的,配著鼻血、金發(fā)、棕瞳還有較為白皙的臉,帕蒂認(rèn)真地在數(shù)顏色種類,皺著眉說道:“彩虹明明是七種顏色,他還少一種呢!”
這段小插曲過去,黎拖著皮特走了一路。直到皮特的頭磕到一塊大石頭之后,他才緩緩醒來,像是被強(qiáng)行失憶了一般,兩眼無神的。
一路上拖拖拉拉的,不過好在天黑前,他們抵達(dá)了千燈鎮(zhèn)。
進(jìn)入小鎮(zhèn)時恰好是黃昏,而小鎮(zhèn)里,一片燈火通明,每一條道路兩旁都布滿了泛著黃色光暈的路燈。
“千燈鎮(zhèn)果然名副其實,真是讓人心曠神怡。”這會兒,俏皮的詭術(shù)魔法師先生派斯,搖身一變,成為四處旅行的吟游詩人,藝術(shù)感滿滿,為此他還特意扎了個小辮子。
“不用這么夸張吧,我們現(xiàn)在先找地方休息,填飽肚子要緊啊?!逼ぬ卣ι嗟溃F(xiàn)在腦子還有點不清醒,語無倫次的。
派斯拍了拍他的頭,心潮澎湃的說:“孩子,你終于長大了,都知道吃飯乃人生第一要是,這辮子,不要也罷!”
“等等!”
皮特出聲已晚,派斯已用冰刃將辮子一刀斬下,好不容易扎好的小辮子發(fā)型立刻變成了爆炸頭,眾人都啼笑皆非,不知道說什么好。
所以派斯進(jìn)店的時候一臉黑線,心血來潮地把愛麗兒抱起來,放在自己的脖頸上,企圖蓋住自己的爆炸頭。而愛麗兒雖然已有八九歲,心智卻和五六歲的孩童一般,覺得新鮮好玩,抓住他的頭發(fā)直接當(dāng)馬騎。
天才剛剛黑,酒館里不少人飲酒吹牛,還有正經(jīng)吃飯的,一副熱火朝天的景象。
酒館里面大多數(shù)人衣著樸素,唯有一桌人衣著光鮮,裝飾華麗,畫風(fēng)都和其他人不一樣。只見他們高談?wù)撻?,四處嫌棄酒館里的一切,什么嘈雜的環(huán)境啊、油膩的桌凳啊、低廉的食物啊,反正就各種貶低,好似委屈他們。
“我說這里還真是吵??!”
那桌中,一金發(fā)中年滿臉嫌棄說道,屁股下面的凳子還用名貴的皮毛墊著,生怕凳子玷污的他的高貴純潔。其他人就沒這么講究了,該怎么坐就怎么坐。
其他人都面無表情的,等著他繼續(xù)說下去。金發(fā)中年清了清嗓子說道:“你們知道今天為什么我們相聚在這里對吧。”
其他人面無表情:“嗯。”
“因為有一隊叢林守護(hù)者來到了千燈鎮(zhèn),把最好的酒館和旅店占據(jù)了,就連領(lǐng)主大人也把他的庭院借給了那些外表高傲的精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