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9點半。
秦仁公司所在的國金中心寫字樓,位于蓉城最繁華的地段之一。
遙想就在一年前,秦仁還在大學的時候,每次來這里都抱著放松和享受的心情。
雖然也沒什么錢購物,但跟幾個室友過來吃一頓飯,看看妹子什么的,都是一件讓人心情愉悅的事情。
可如今,再提到這個地方,秦仁只會瞬間覺得整個人都堵得慌。
一想到上班,就立刻想到排隊的一樓大堂,想到密密麻麻亮起來的電梯按鈕,想到指紋打卡的滴滴聲,社畜秦仁的的想象惟在這一層能夠如此躍進。
尤其是在7月的最后一周,連續(xù)兩天加班到凌晨4點的秦仁,到公司樓下的時候已經(jīng)猶如喪尸。
……
“喲…”
在大廳等電梯的時候,身后傳來熟悉的聲音,秦仁轉(zhuǎn)頭一瞧,是和自己一樣喪尸的周馳。
“喲。”
他稍微走近一些,再次舉手打招呼,被秦仁一巴掌拍了下去:
“喲個毛,你是哪兒的島國動漫男配是吧?”
“干嘛?瞧不起二次元?”
“爬。”
秦仁打了個哈欠:
“你昨天不是3點就走了嗎?”
“3點和4點有區(qū)別?”
“有啊,3點以前是深夜,4點以后就屬于凌晨了,你不覺得嗎?”
周馳品了下,好像有道理。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有道理,但總之就是感覺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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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哦。”
進了辦公室,周馳發(fā)現(xiàn)整個設(shè)計五部只有他們兩個小年輕來了。
“冬姐娟姐還沒來?”
“廢話,這才10點,她們這幫女人身體強度肯定不如我們啊?!?br/> “誒誒,謹言慎行啊,我錄音了,中午請我吃飯,不然我發(fā)微博。”
“滾。”
秦仁舉起給綠蘿澆水的噴壺,隨手噴了周馳一臉:
“冬姐娟姐今天一天可能都不來了,云姐孫姐今天也不來?!?br/> “啊?”
周馳抹了一把臉:
“云姐也倒了?”
“沒有倒,她和孫姐今天出差?!?br/> 秦仁晃了晃手里的微信:
“好像早上9點就出發(fā)了?!?br/> 4點下班9點坐動車,肯定只能在車上補瞌睡了,周馳不由感慨一聲眾生皆苦,然后沖了杯咖啡靠在椅子上開始轉(zhuǎn)悠起來:
“我們部門啊,陰盛陽衰太嚴重了,啥時候招個兩個學弟實習生,幫我們分擔一下多好?!?br/> 道理是這么個道理,不過招聘的事情倒也輪不到周馳來操心。
眼下他很悠哉,啜了一大口咖啡后,開始賊兮兮地給秦仁使眼色:
“仁哥。”
“說?!?br/> “今天人都不在,那咱們…是不是可以摸魚了?”
“這個嘛…”
秦仁聞言,頓時也賊兮兮地瞇起眼睛,看了看遠處。
國金中心11f整個半層都是千禾建筑的,設(shè)計五部在這一頭,公司老總的辦公室在很遠的另一頭。
秦仁張望了兩下之后,大手一揮:
“摸!都可以摸!”
摸魚好啊,民企摸魚不容易啊,尤其是像設(shè)計院類的民企。
有了同伙就有了底氣,周馳當即在電腦上打開了一張建筑圖片,為了體現(xiàn)真實,旁邊再打開一個文件夾和一個工作群,以防老總待會兒悄無聲息地經(jīng)過。
偽裝布置完成,周馳帶上耳機,usb線一插,迫不及待地把手機橫了過來。
“又玩手游?”
“也不算玩,就做做日常?!?br/> “還在打材料?養(yǎng)你那個什么…李克勤?”
“淦!是刻晴!”
周馳給秦仁豎了個中指以鄙視他嘲諷自己的老婆。
秦仁撇撇嘴表示無所謂,反正他是不敢沾手游的。
家里的姐姐,房租水電,未來的首付…
加上如今養(yǎng)的一只貔貅,這些全部都是花錢的地方。
作為一個堪破消費主義陷阱的高覺悟無產(chǎn)階級,秦仁是絕對不會把積蓄投入到萬惡的628里面的。
咦?說到積蓄…是不是該算賬了?
生活逼迫秦仁成為了一個精打細算的男人,每個月都要算一下當月的開支,現(xiàn)在七月份馬上結(jié)束,他也該評估一下貔貅的飼養(yǎng)成本到底有多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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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大約6點半。
早早下班回家的秦仁,盤腿坐在沙發(fā)上,愁眉緊鎖,噼里啪啦敲著懷里的筆記本電腦。
“喵?!?br/> 洛瑤抱著團團,站在旁邊看了好一會兒都沒看明白他在干嘛。
“秦仁?”
“噓,別叫我?!?br/> 秦仁深呼吸一口氣,按了按人中:
“我現(xiàn)在心里一團亂麻…”
亂麻?
亂麻是誰?
相處這么久了,秦仁的心里居然不是一團洛瑤,這讓靈獸大人稍微有點兒難過。
而比洛瑤更難過的,就是秦仁了。
經(jīng)過計算,他發(fā)現(xiàn)這個月的開支實在是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