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似乎很喜歡打臺球,進門后就直接和葉若寒開了局,不管不顧地把自己妹妹扔在了一邊,白致對他這副做派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了,找了個角落窩著就開始心無旁騖地玩手機,好似帶著熊孩子出來玩的家長。
中途還有人進來特意和白景打了個招呼,看來他是這里的??停皇?,溫言看著那名陪練身上的兔女郎制服,下意識地偷偷看了身旁的人一眼,她剛上樓的時候倒是看到外面好多人會找她們陪練,他平時來的時候,也會嗎?
“怎么了?”原亦安自然是察覺到了她的視線,轉(zhuǎn)頭詢問她。
那位兔女郎已經(jīng)關(guān)門離開了,溫言垂下了眼瞼,帶著一絲自己沒有察覺到的情緒問了一句,“小叔叔,我在這里是不是耽誤你找別人了?。俊?br/>
別人?原亦安一時沒能理解這個別人指的是誰,方才有誰進來了嗎?啊,他看了看門的方向終于明了,實在是沒忍住笑出了聲,自己在她心里到底是個什么形象啊?
他屈指輕輕敲了一下溫言的額頭,半是寵溺半是無奈地說,“小腦袋里天天都想什么呢?我可從來都沒叫過那些人來陪。”
溫言抬手揉了揉被他敲過的地方,嘴角卻已經(jīng)不由自主地翹起,她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的偷笑,便仍然低著頭樂著,只是這副姿態(tài)在原亦安看來卻變了味道。
“怎么,很疼嗎?”他以為是他剛才敲得用力了,小朋友又疼又委屈偷著哭呢,他拉開了溫言的手換上了自己的右手,不輕不重地揉著他方才敲過的地方,像是在安撫一只被主人氣哭的小貓咪。
“不疼了。”溫言終于抬起了頭,拉下了他的手,往他手心里放了一塊蔓越莓口味的牛軋?zhí)恰?br/>
原亦安看著手里的那塊糖有些忍俊不禁,他舉著那塊糖挑眉看向溫言,“這是什么,冤枉了我的賠禮嗎?”
這個人,怎么這么得理不饒人啊?溫言余光里已經(jīng)看到白致往這邊看了,便慌忙拉下了原亦安舉在半空中的那只手壓在了沙發(fā)上,“是,是賠禮?!?br/>
“那我就大人有大量,原諒你吧?!彼洪_了糖紙,將那塊糖塞進了嘴里,唔,好甜。
兩人的注意力早已不在白景他們那邊了,也不知道他們到底已經(jīng)打了幾局,只看到葉若寒放下了球桿走了過來,似乎是想歇一會兒,一盒煙剛從兜里拿出來便被原先生的眼刀射了好幾下,葉老板看了他身旁的溫言一眼,默默地又把煙裝了回去。
“原哥,你不來打兩盤嗎?”白景見沒了對手,握著球桿興奮地招呼著原亦安,原亦安剛打算開口回應(yīng)他,他又嫌棄地擺了擺手,“算了算了,和你打更贏不了,小言,你要來玩嗎?”
突然被cue到的溫言不明所以,先是下意識地看了看原亦安,原亦安只慵懶地往沙發(fā)后背上一靠,像是古代只博紅顏一笑的昏君一般縱容地看著她,“想玩就去?!?br/>
溫言其實是有些興趣的,她從沒玩過臺球,方才看了幾局覺得還挺有趣的,只是,她有些歉意地看向白景,“我剛才只看了兩局,大體明白了規(guī)則,打得可能不太好。”
“啊,你不會玩???”白致略有些嫌棄地抬頭看了他一眼,怎么感覺他很高興的樣子,“那這樣唄,要是我贏了你以后就得叫我白哥,怎么樣?”白景似乎更高興了,躍躍欲試地揮了揮球桿。
嘖,白致默默翻了一個白眼,欺負人家不會玩的,這人怎么這么不要臉呢?
原亦安沒理那邊滿臉期待的白景,仍舊望著溫言,“看了兩局就懂了?”
溫言點了點頭,其實好像也不是很難的樣子。
原亦安看著她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便知道她并不是在夸??冢酒鹕砝砹死硪r衫上的褶皺,示意她跟他來,“打臺球不光要明白規(guī)則,姿勢和力道同樣重要,過來,我教教你,”然后又囑咐只顧低著頭玩手機的白致,“白致,陪你哥玩一會兒,先讓他適應(yīng)一下輸?shù)母杏X?!?br/>
白景聽著這話就要暴走,開什么玩笑,雖然他的技術(shù)不如原亦安,不如葉若寒,有時候可能還比不上白致,但是打敗一個完全不會臺球的人還不是一根手指頭的事,原亦安這就是在侮辱他的球格了。
不過還沒等他抗議出聲,原亦安已經(jīng)將話頭轉(zhuǎn)向了他,“你剛只說你贏了阿言叫你一聲白哥,要是你輸了呢?”
白景覺得要是聽了這話都沒點骨氣的話,他就枉為臺球廳一哥,當即放了狠話,“我輸了就叫她一聲言姐,怎么樣?”
原亦安覺得這個賭注還不錯,很有誠意,點了點頭同意了這個賭注,便拉著溫言去了包廂里另一張空著的球桌。
溫言一邊看著原亦安擺球一邊伸手把散在背后的長發(fā)扎了一個低馬尾,開球后,原亦安將球桿遞到了溫言手中,然后握著她的兩只手手把手教她,“來,這樣握,對,就是這樣。”
白景已經(jīng)全身心地投入到了戰(zhàn)斗中,壓根沒心思看他們這邊的新手教程,白致也深知非禮勿視之理,專心調(diào)教著她家哥哥的球技,整間包廂內(nèi)只有一個閑人葉若寒饒有興致地觀摩著原亦安的親身教導(dǎ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