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秒后,寧珂的身形在原地出現(xiàn)。
他一下子癱軟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臉上冷汗密布。
在埋伏潛行的時間里,他連一根手指都沒有動作,連一聲鼻息都沒有散發(fā)。
他怕自己一抬腳,就會在草地落葉上發(fā)出聲音,他怕自己一呼吸,就會被紅香菱捕捉到微弱的氣息,從而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他在賭,堵的就是紅香菱找不到他然后選擇離開。
幸運的是,他賭對了。
“邪道盡出么……”寧珂回頭看向天空,那里仍舊有無數(shù)流光從洞窟破碎開來的頂端飛出,他知道,自己成了一個罪人了。
因為他的舉動,或許將會引起千萬人的死亡。
他雖然來修煉之地沒多久,但也知道正邪之間的情況。
你死我亡,見面便是廝殺!動手便是殺招!
如果紅香菱說的全都是真的,那么這些從封印中逃脫出來的邪道之人,無疑將會為現(xiàn)在頹微的邪道帶來一股巨大的生機,正邪再度抗衡,并非癡人說夢。
寧珂心中有愧,但卻并未后悔。
如果可以,他選擇補償,只是,他實力低位,想要介入其中無異于癡人說夢。
甩了甩腦袋,把腦子里雜七雜八的東西盡數(shù)甩開,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再去多想已是無益。
因為血月洞穴的事,雷音堡堡主和所有長老齊聚,如此大事勢必驚動整個雷音堡,現(xiàn)在,正是離開此地的最佳時機!
萬一又被紅香菱給撞到了,那可就真死定了!
寧珂認(rèn)準(zhǔn)一個方向,拔腿狂奔。
之前紅香菱帶著他在天上飛的時候,他多了個心眼,裝作被風(fēng)吹的睜不開眼睛的樣子,實則是將周圍的景色盡收眼底,自然也就看見了琉焰堡的出口。
只要順著那個方向走,遇墻便翻,總能走出去的。
讓寧珂有點意外的是,自己跑著跑著,竟然是跑到了臻武院這里。
“萬一在這碰到紅香菱了怎么辦?繞路?臻武院這么大,繞路那得繞到什么時候?再說了,她現(xiàn)在也未必會在臻武院?!?br/> 寧珂思慮片刻,最終也只得出了一個砰運氣的結(jié)論,只要他現(xiàn)在還身處與雷音堡之中,那么無論在哪里就都有遇見紅香菱的機率存在,既然如此,倒還不如用最快的時間離開這里。
一路行來,臻武院中,入室弟子行走不斷,全都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是因為血月洞穴的事?”寧珂不知道,不過卻并沒有上前了解。
走著走著,他突然眼睛一豎,直直地瞅著前面的兩人,腳步下意識地向后退了退。
前面的兩人,一人斷臂,一手搭在另一人的肩膀上,被攙扶著艱難行走,從他面色上不斷露出來的痛楚,彰顯了他的傷勢未愈。
這兩人,正是寧珂初來臻武院時遇到的宗武宗炎!
以寧珂現(xiàn)在的實力,或許不會像之前一樣虛他們,但也依舊討不得好,再者,他時間緊迫,在這里多呆一分鐘就多一分鐘的危險。
“咦?。康鹊?!不對啊,現(xiàn)在我的樣子他們又不認(rèn)識!”寧珂一拍腦袋,恍然自語。
他現(xiàn)在的樣子可是自己的真實樣貌,之前做的易容已經(jīng)被紅香菱給抓毀了,在整個雷音堡,能認(rèn)出他的也就只有紅香菱一人!
想到這點,寧珂暗自一笑,抬頭挺胸就正對這宗武宗炎兩人走去。
反觀宗武宗炎兩人,同樣是對寧珂毫無察覺。
當(dāng)兩人擦身而過時,宗武突然停了下來,轉(zhuǎn)頭凝視著剛剛過去的那道身影,眉頭緊鎖。
“怎么了?”宗炎問道。
宗武依舊直直地凝視著那道身影,好一會兒才搖搖頭,道:“沒什么,只是覺得剛剛過去的那人有點似曾相識?!?br/> “似曾相識?”宗炎望去,剛剛那個人的樣子他沒有看清,但他能確信自己從未見過那人,臻武院里人數(shù)過千,有不認(rèn)識的人是再正常不過了。
“你認(rèn)錯了吧?!弊谘渍f道,拖著宗武的手提了提,“快點走吧,天雷鐘敲響,所有人必須在一個時辰內(nèi)在正殿集中,想必是有什么大事發(fā)生了,遲去了怕是會遭受責(zé)罰,別管別人了?!?br/> 聞言,宗武低頭半晌,點頭不語。
見狀,宗炎心中一嘆,這個兄弟,自從臻武臺敗北斷手后,性情大變,從前豪爽多言的他,自此變的沉悶寡言,就連自己這個從小到大都在一起的兄弟都已經(jīng)猜不透他的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