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前提是得活這么久。
王夏甚至懷疑,要是再被那只鬼糾纏一段時間,他可能真會發(fā)瘋而死。
所以不管怎么樣,一定要離開關(guān)元城。
這天,天氣陰沉,天空積著厚重灰云,一副山雨欲來的架勢。
又要下雨了。
看著昏暗的天色,王夏心情復雜的嘆了口氣。
今天,離上次又過了兩日。按理說,今天又該去看看那位姐姐。
但是,她已知道了我的身份...
換位思考一下,王夏并不覺得對方想見自己。或許對她來說,自己就是個不得不搭理的麻煩。
猶豫了一會,王夏還是打消了主意。
罷了,一次不去也沒什么。
吃過午飯后,王夏便來到屋外廣場練劍,等身體微微發(fā)熱時,一顆顆雨滴啪嗒啪嗒砸落而下,并且愈來愈密集。
果然下雨了。
王夏收刀入鞘,正準備回屋,門口站崗的衛(wèi)兵跑過來向他稟告:“大人,有一個民女求見?!?br/> 民女?
不等王夏問,衛(wèi)兵便接道:“她自稱千沢直子,左臉上有一道傷疤?!?br/> 果然是那位姐姐。她來找自己做什么,是遇上了什么難事嗎。
王夏略一猶豫,直接向大門走去。沒走多遠便瞧見女子那熟悉的身影。
今天的直子還是一襲青色衣裙,不新不舊,漿洗干凈。等王夏走近,她便垂目低頭,恭聲道:“大人”
“嗯?!?,王夏點頭,打算等對方先說。
女子又道:“上次我們招待不周,大人走后,家父一直后悔不已,還請大人見諒?!?br/> 原來是為這個而來,果然還是覺得不安了吧。
“那次...是我突然有急事,跟你們無關(guān)?!保瑸榱俗寣Ψ桨残?,王夏罕見的撒了個謊。
女人沉默一息,柔軟溫婉的嗓音響起:“謝大人...”
王夏也不知該怎么接話,只好等對方繼續(xù)。
而直子細蔥般的手指輕輕絞在一起,顯然在掙扎猶豫。
“嘩啦——”
幾個呼吸的時間,雨徹底下大,化作一張厚重雨幕籠罩而來,頓時激起無數(shù)水汽。
而這沸騰雨聲織出的寂靜中,屋檐下的兩人有些相對無言。
過了半晌,千沢直子微微深吸口氣,恭順道:“其實民女這次來,是有事想麻煩大人...”
“你說?!?br/> 相信以這位姐姐堅強的性子,除非是實在沒辦法,否則也不會求到他這來。王夏打算能幫就幫。
直子再一猶豫:“上次大人到民女家吃飯之事,不知怎的就傳了出去。這兩日,有很多大人登門拜訪,家父和直子誠惶誠恐,不知該怎么處理...”
呃,居然還有這種事...
王夏也是愣了下,他當然也知道自己在軍中地位頗高,但沒想到居然可以這么夸張。
就因為自己多去看了直子兩次,北田弘通就送來復顏膏。而這次,就因為去千沢家吃了頓飯,就有很多人跑去他們家拜訪...
暗地無語一陣,王夏首先便問:“他們打擾到你家了?”
青衣女子輕輕搖頭:“算不上打擾的。只是...直子一家實在受之有愧,那些大人送來的禮物,已快堆滿家中小院,家父更不知該如何處置...”
原來如此。對于這種天下掉餡餅的事,相信大多數(shù)人都會覺得不安。
“如果你們不想要,直接拒絕就是?!保跸穆砸怀烈?,補道:“放心,不會得罪誰。”
千沢直子微怔,恭順點頭:“是...”
“嗯。”
女子沉默幾秒,躬身行禮:“大人,民女就告辭了?!?br/> “去吧?!?br/> 話語剛落,王夏忽的想起什么:“等下?!?br/> 王夏則暗罵自己蠢,這位姐姐過來的時候還沒下雨,她又是空著手,顯然沒帶傘,而現(xiàn)在外面卻正在下大雨。
看了眼不遠處一副眼觀鼻鼻觀心模樣的守衛(wèi),王夏道:“去拿把傘來?!?br/> “是!”,守衛(wèi)毫不猶豫沖進雨幕中,找傘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