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云衿終于將投向張乾的目光收回,轉(zhuǎn)而看著沈時溪說道:“我想學(xué)騎馬,你教我好嗎?”
“趙司直你不會騎馬?”沈時溪不禁有些疑惑:在長安城的貴族女子之中,騎馬之風(fēng)很盛,趙云衿出身名門,理當(dāng)會騎馬才對。而且,昨日她不就是騎著馬回府的嗎?
其實(shí),在趙云衿還沒有來到這個時空之前,曾經(jīng)為了能夠簽到一位大客戶,而努力地去迎合他的喜好。為此,她還特意去馬場學(xué)習(xí)騎馬,可是她天生就害怕馬那樣高高大大的動物,因此只是學(xué)了個皮毛,騎在馬上讓它慢慢走是沒問題,可如果要讓馬奔跑起來她就辦不到了。
問題是,在這個時空里,無論肩輿還是轎子,都不盛行,牛、驢、騾子才是主要的交通工具。并且,長安城中的官員無論老幼,皆是騎馬往返于官署之間。對趙云衿來說,騎馬在大理寺和趙府之間往返,問題不大,雖然馬慢慢地走會比較費(fèi)時,但自己早些出門也就能準(zhǔn)時到大理寺了。
可是她的職務(wù)特殊,時常要去各個坊市中查案,若是騎著馬慢吞吞地去,肯定會被人笑話。如果需要查探的坊市離大理寺近,她可以走著去;但是長安城的南北之間的距離有八公里都不止,萬一有哪個案子發(fā)生在長安城的最南邊,靠雙腳走著去,豈不是要把腳給走斷?
因此,張乾騎馬的身影點(diǎn)醒了趙云衿:她得盡快學(xué)會騎馬才行。要說學(xué)騎馬這件事,她本來該跟顧庭學(xué),犯不上勞煩沈時溪??深櫷ッ鎸w云衿提出的問題總是躲躲閃閃,似乎心里藏著事兒,這讓她沒辦法信任顧庭,更不敢對他暴露出自己不會騎馬的事實(shí)。因此,她也只能對沈時溪開口,麻煩他教一教自己了。
可是這樣的原因,趙云衿是萬萬不能如實(shí)相告的。她靈機(jī)一動,找了一個借口:“我并非全然不會騎馬,只是自從正月里被馬撞傷以后,我就對馬有些恐懼,不敢縱馬飛奔。于是我就想到,如果能有沈?qū)④娫谂灾笇?dǎo),或許我能克服恐懼呢?!?br/> “原來如此?!鄙驎r溪心中疑惑頓消,說道,“教你騎馬并非難事,城外有大片空地,正是練馬的好去處?!?br/> “真的,你答應(yīng)了?”趙云衿見沈時溪點(diǎn)頭,開心地說道,“我這月二十八休沐,那日巳時我就在安化門等你來教我騎馬,可好?”
“好?!眲e說這是趙云衿贏了賭約而向自己提的要求,哪怕她只是以熟人的身份找自己幫忙,沈時溪也會答應(yīng)的。
趙云衿見自己學(xué)騎馬的事情有了著落,頓覺心情舒暢,她與沈時溪告了別,便哼著小曲兒,邁著輕快的步子回大理寺去了。
趙云衿踏入大理寺的大門,便徑直往開明堂而去,沒想到走到半路,就見到一個穿著深青色官服,看上去三十歲上下的男子快步向她走來,焦急地說道:“趙司直,你可回來了,我等你很久了?!?br/> 趙云衿見這人有些面生,一時愣住,在腦中搜索了許久,這才記起他是大理寺評事姜延。
趙云衿感到困惑:自己與姜延在公務(wù)上并沒有什么交集,平日也少有照面,他為什么要等自己呢?
趙云衿猜不到答案,只得開口說道:“姜評事,我好像不曾叫你等我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