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的清晨,第一縷的陽光從山澗缺口處映照在魚龍峰的這片土地上。
一個身穿灰色短袍,頭戴斗笠的人影牽著一輛靈犀車從藥堂后門出發(fā),向著山下而去。
不得不說,畢凡這身打扮倒是挺普通的,又加上七尺身軀,倒也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他人也只道是哪個坊市樓館的小廝下山采購。
正直涼爽季節(jié),微風蕭瑟,走在通往荒龍城的大道上,兩邊山峰聳立,山松挺拔,草木漸黃,時有幾顆稀少的楓葉,在那山澗挺立。
黃色的、紅色的、翠綠的葉子相互映襯,偶然聽到山間鳥獸之鳴,一片入秋的美景。
趕路的匆匆行人,還有五人一隊結伴外出執(zhí)行任務的弟子。
說不上繁華,卻也不寂冷。
武道院乃是荒龍城的一大院,深處大山之中,據此有上百里之遙,相隔數十座大山,卻阻擋不了那些論武修行的武者。
學院并無陣法護持,故而倒也不難尋見。
“縱觀整個荒龍城,能拿得出手的陣法師卻是萬里無一”坐在靈犀車,涼風而過,畢凡感慨一聲。
自聞數萬年前,曾出過一位陣法大家,被武界尊為圣人,一時之間,陣法興起,而今卻是沒落不及。
靈犀車的速度算不上很快,這上百里卻是要走整整一日,他也難得出來一番,倒是并不著急。
觀賞著四周景色,看著匆匆而過的武者。
身在武界之中,此一生,修行為上,博圣為道,卻是少有雅興游覽山河,雖說江山多嬌,難顧其一眼。
“看在同門師兄弟的情誼上,你們兩人交出雪狐內丹,我和師妹就不為難你們,不然休怪我們無情”。
“呵呵,笑話,雪狐是我和柳師妹所殺,內丹自然歸我兩人,此刻你卻有臉提及,若不是我和柳師妹出手,你們兩人此刻還在雪山被人追殺呢,不道謝也就罷了,竟然大言不慚出口要內丹”。
大道的正中央,四名弟子,二對二的對視站立,周圍的行人卻是繞道而行。
畢凡正架著靈犀車而行,剛轉過一個急轉彎,卻是迎面看到這四人占著整個大道,急忙的掠起,一把扯住了束縛靈犀獸的鐵索。
吼……
被一股大力所拉扯,靈犀獸四只腳在地上擦過兩丈場的劃痕。
險些就沖在四人臉上。
“你這小廝,怎么走的路,瞎了你的狗眼了,沒看見我們嗎?”一個身形較為壯實的青年呵斥,將怒火直接是發(fā)泄到這突然殺到的人影身上,怒氣沖沖,好似要隨時爆發(fā)一般。
畢凡掃了四人一眼,兩名男弟子穿著紫色長袍,兩名女弟子上身紫色短袍,下~身長裙,明顯的武道院弟子打扮。
“這四個弟子又在這里丟人現(xiàn)眼,我們快走”恰巧五個同樣的武道院弟子從一旁走過,好似見了鬼一般,直接是繞道而去,頭也不回。
顯然這四人好似是兇名在外,很難惹的樣子。
“第一,此處道路危險,轉角處看不到你們;第二,我沒有瞎,而且看得很明白,是你們擋道在先;第三,明明是你們失禮在前,卻率先責問起我來。這好像有些不講道理了吧”畢凡卻是毫無畏懼的道,自恃問心無愧。
“這位道兄,不要和這般粗陋之人計較,他就是腦子不好使,惹了他,就要倒大霉了”而那一邊的另一位比較瘦弱的男弟子走上前來,在畢凡耳畔小聲說道,生怕他人聽見一般。
“你剛才是不是罵我了?”壯實的弟子也是走上來叱問道。
“你哪個耳朵聽見我罵你了”
“我明明聽見了,看得我左耳朵沒,現(xiàn)在滾燙滾燙的,男左女右,在場也就你在罵我了”。
“懶得和你計較”看著湊過來指著右耳朵的壯實男子,趙澤實在是不敢說他們竟然是同一個隊的弟子,到現(xiàn)在都左右不分,一直以來他都懷疑這家伙怎么沒有被人騙到犄角旮旯里殺了。
“趙師哥,別和他們計較了,我們走吧”扎著馬尾辮的柳師妹上前,扯了扯趙澤的衣袖,兩人相視,卻是眼中含情,看得出來,兩人是修行伴侶。
“嗯”趙澤點了點頭,本欲轉身,卻被那壯實的熊運出口攔住,“不許走,今天誰要是走,就是狗慫”。
畢凡聽到這里,有些明白了那些行人為何要躲避著他們了。
對不起,他想收回剛才說的話。
他是個講道理的人,可好像自己想的太簡單了,對于這位熊弟子來說,道理兩個字在他的人生中沒有出現(xiàn)過。
“不好意思,多有打擾,我有要事,先行一步,還請讓一讓”畢凡誠懇的道歉,俗話說,秀才遇到兵,道理沒人聽,要和這位熊弟子講道理講通了才怪,不過是多費口舌罷了,根本不在一個頻道上。
“不許走,你走就是狗慫”。
碰瓷專業(yè)戶,熊運直接張開雙臂擋在靈犀車面前,“你走一個試試,今天我看誰敢過去”。
心頭刃。
我忍。
畢凡盡量的克制,告訴自己不能發(fā)脾氣,這家伙就是白~癡,和白~癡一般見識自己也會變成白~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