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市中…
胡玉姝走在街頭,手中把玩著翡翠煙桿,行邁靡靡,身姿搖搖…
明明她的身上透著風(fēng)騷入骨的勁,可路上的行人卻視若無睹,仿佛沒看到有這么個尤物一般。
即便是擦肩而過,旁人也只疑惑為何有股幽幽香風(fēng)拂過,很是怪誕。
待到烏衣巷,她都能看到巷尾的人家了。
胡玉姝唇角噙著一抹冷笑,隨即似是想到了什么,那雙狹長媚眼微闔,眼底乍現(xiàn)一抹幽綠色的靈光…
她動用天賦靈目看了看烏衣巷尾第六家,確認無甚特殊后剛想邁進巷中尋去,目光隨意的往邊上門戶瞥了幾眼。
待看到烏衣巷尾第七戶人家中竟藏著股蘊而不發(fā)的元嬰期氣息時,她瞳孔猛地一縮,身形忽地變成一股青煙消失在原地……
“哪來的元嬰修士?”
胡玉姝回到百寶閣后眉頭緊鎖成一團,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她動用了天賦靈目,能看得出來那股元嬰氣息極為陰郁,顯然是出自一個女人,但陰郁中卻又透著股灼灼內(nèi)火,很是怪異…
而仙霞山的元嬰女修只有兩位,沒有一人附合這股氣息特性,也就是說那位元嬰修士不是出自仙霞山!?
就在她思量之際,似是感知到了些動靜,從身上取出一面銅鏡。
她伸手在那鏡面上輕輕一抹,接收到傳來的訊息后便又楞在了原地,面皮一抽的暗罵著:“瘋子,真是瘋子!!”
……………………
與此同時…
烏衣巷尾第七家中…
一位穿著宮裝的豐腴美婦人坐在主位,其人面掛寒霜,似是忍受著滔天怒火。
而阮瀅瀅則是癟著嘴、暗自垂淚的跪在她面前,臉上清晰可見一個巴掌印。
付湘云為解決自家女兒身體中的隱患,前些年閉關(guān)煉制身外化身。
她知道自家女兒的體質(zhì)特殊,對于一些心思不正的修士而言,簡直就是大補爐鼎,故而在閉關(guān)前千叮嚀萬囑咐,讓自家女兒不要亂跑。
可事與愿違…
她出關(guān)后,見不管是家中還宮中都尋不到自家女兒,心中一咯噔,也意識到那逆女終究還是沒忍住偷跑出宮了。
遂以血脈為引,一路施法尋到西南域。
知女莫若母,她發(fā)現(xiàn)仙霞山正在舉辦四宗大比,合歡宗還是受邀觀禮的宗門之一時,便猜到了自己女兒的心思。
心中又是驚慌又是慶幸…
驚慌的是她知道自家女兒涉世未深,不通人情世故,貿(mào)然去合歡宗圖謀紅鸞焚心火,簡直與送死無異!
而且以邀月宮與合歡宗的關(guān)系,若是被人發(fā)現(xiàn),可能比死都要凄慘!
慶幸的是仙霞山舉辦的四宗大比還沒結(jié)束,合歡宗還沒踏上歸程,自家那女兒安全無虞。
待尋到那逆女…
付湘云見自家女兒像是變了個人似的,不僅主動認錯認罰,還極盡所能的與自己賣乖,心中頓生一股不妙的預(yù)感。
后抓著其手腕一檢測,這才發(fā)現(xiàn),自家女兒已經(jīng)破身了!
她被氣的渾身發(fā)抖,想要詢問事出緣由。
所謂愛之深,恨之切,見自家女兒支支吾吾只說是自己的原因,卻只字不提那野合的男人,她再也壓不住心中的火氣,一巴掌扇了過去。
“你…你……”
付湘云面如寒霜的指著阮瀅瀅,氣的手都有些發(fā)抖,想要叱罵,但見其捂著臉跪在地垂淚的姿態(tài),心中又有些不忍。
她閉著眼睛深深地舒緩了幾口氣,似是平復(fù)下了情緒,冷聲說道:“瀅瀅,你若還認我是伱娘,就老實交代,若真是事出有因,為娘不怪你?!?br/>
“娘…”
阮瀅瀅抹著眼角的淚痕,似是都不敢多看自家娘親一眼,只低著頭訥訥的說道:“娘,你先答應(yīng)我不殺他?!?br/>
“你……”
付湘云聞言氣極的伸手便又要打。
但看到她跪在地上,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閉著眼睛,一副任打的模樣,手卻始終沒忍心落下去。
“你先說…”
她強忍怒火的說道:“瀅瀅,為娘若想查此事,費些心思便可查到,你若現(xiàn)在坦白,為娘或許還會從寬處理?!?br/>
阮瀅瀅猶豫一番,也知道自家娘親說的是實話,當(dāng)下輕咬下唇的點點頭,將自己與紀伯常之間的孽緣一一道明。
她從想去合歡宗盜火的謀劃開始,后因為一本話本動了欲念,不知不覺吃光了帶出的紅鸞靜心丹,又去尋人煉丹…
待人送來丹藥,卻沒壓住心中欲念,將人拽進房屋強行發(fā)生了關(guān)系,以及事后動情的種種,事無巨細的全盤復(fù)述出來…
而付湘云聽到自家女兒講述的經(jīng)歷,面色則是一陣青一陣白。
原本她見自家女兒破身了,還以為是被人哄騙失了清白,心中自是怒火中燒,后來才發(fā)現(xiàn)……
單純的因為自家女兒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