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伯常聞言一個哆嗦,手中的酒水也隨之撒了出去,便是微醺的酒意都消散了大半…
他下意識的看了看身后,確認嫂嫂沒在身后這才松了口氣…
他似是想到了什么,繃著臉的看向小安安,呵問道:“告訴紀叔叔,誰教你這么說的?”
“不是紀叔叔你剛才說想要一個像安安這樣的孩子嘛…”
小安安見他這般姿態(tài)似是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當下委屈巴巴的絞著手指,嘀咕道:“書院的夫子說孩子大多像父母,我就想著給紀叔叔生一個咯。”
“……”
紀伯常聞言面色一僵,當下也知道是這傻姑娘曲解了自己的意思…
他嘆了口氣的解釋道:“紀叔叔所說的‘像’是宏觀意義上的,并非你所想的那種,而且生孩子這種話千萬不能和別人亂說,知道嗎?”
“為什么?”
“因為這種事只有道侶能做…”
“噢…”
小安安癟著小嘴的點點頭,隨即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乖巧的應道:“那以后安安不和別人說了?!?br/> “理當如此…”
紀伯常微微頷首,見小姑娘委屈巴巴的姿態(tài),不禁嘆了口氣的說道:“紀叔叔還是給你講故事吧?!?br/> 小姑娘聞言眼睛一亮,眉開眼笑的笑道:“講故事,講故事!”
“紀叔叔的事就比較苦了…”
紀伯常以自己小時候的一些趣事為切入點,將自己的過往‘稍微’藝術(shù)加工一下,猶如講故事似的道了出來。
月明星稀…
躺椅上的叔侄兩閑聊著過往趣事。
起初大多都是小安安在問,而紀伯常作答,隨著時間的推移,又逐漸變?yōu)榧o伯常一個人講故事。
一陣微風拂過…
桃樹的枝葉被吹得漱簌作響。
許是夜間清涼的緣故,小安安像是貓兒似的,枕著他的胳膊,蜷著身子縮在他懷中…
“紀叔叔這前半生福禍相依,大抵能用個‘苦’字來形容,直到……遇見了你娘…”
紀伯常本想說等她測試完靈根資質(zhì)就選個好日子娶她娘親的,可低頭一看,卻發(fā)現(xiàn)小姑娘已經(jīng)枕著自己的胳膊睡著了…
他忍俊不禁的搖了搖頭,然后支起身子,小心翼翼的將熟睡的小安安抱回臥室中。
佟三娘見狀白了他一眼,即有些寵溺,又有些埋怨的說道:“伯常你把這丫頭慣成什么樣了?!?br/> “嫂嫂無須擔心,安安很懂事的。”
“可在你面前她不懂事…”
“……”
紀伯常想到方才的誤會與尷尬,訕訕的不知該如何作答。
“也怪我…”
佟三娘伸手將自家閨女額前的碎發(fā)撥開,嘆了口氣的說道:“這丫頭自幼沒體會過父親的疼愛,我對她又極為嚴厲。”
她聲音頓了頓,抿著唇角酸溜溜的輕笑道:“而你這紀叔叔一出現(xiàn),便把她捧在手心視若珍寶,如今便是我這當娘的都比不得咯?!?br/> “呵呵呵呵~”
紀伯常聞言不禁失笑,在美婦人的面龐輕啄一口后笑道:“嫂嫂與小安安都是我紀某人手心里的珍寶?!?br/> 美婦人聞言面頰浮上兩坨醉人的紅霞,白了他一眼后似嬌似嗔的說道:“孩子剛睡,可莫要作亂了。”
“那嫂嫂你也早點休息…”
紀伯常微微頷首,正色說道:“明日我們一起帶小安安去檢測資質(zhì)?!?br/> “好~”
………………………
第二日一早…
紀伯常吐納一番后與嫂嫂和小安安一同出了門,往那坊市中心新建的高臺而去。
小姑娘親昵的挽著紀叔叔的胳膊。
佟三娘說她,她便扮個鬼臉,一副沒心沒肺之態(tài),仿佛今日要上臺檢測靈根資質(zhì)的人不是她一般。
仙霞山擇收弟子,對于有子嗣的散修和一些小家族修士而言已經(jīng)算是大事了。
故而坊市中央的高臺邊人頭攢動,粗看不下千人,而符合條件參與測試靈根的只怕不下三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