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
手機那頭忽然被掛斷。
她聽著電話里頭傳出的‘嘟嘟’聲,楞了一秒才將手機遞到刀疤男面前。追問:“雇你們的人是不是姓易?”
盧濤趁著他們松懈的機會,猛地掙開江霖成的束縛,推開鹿溪后,拔腿沖出了房間。
“站?。 ?br/>
江霖成立即追上去。
鹿溪再想去追的時候,走廊已經(jīng)不見他們的身影。她緊咬著下唇,直接掉頭離開酒店。
在路邊掃了輛共享電瓶車,憑著上一次的記憶,來到了時淮安開的咖啡館。
“坐?!?br/>
時淮安站在收銀臺上收錢,見她進來,也只是抬眼看了一下。
鹿溪掃了一圈四周,之前都有見到易揚,在剛才接到那個電話之后,易揚就不在店里。
這未免太巧了。
她問:“我可以用下洗手間嗎?”
“里面?!?br/>
時淮安看都沒有看她一眼。
“好?!?br/>
鹿溪往洗手間方向去。
時淮安余光瞥到她往里面走的背影,恍然想起剛才易揚正要出去,看到她已經(jīng)到了門口,情急之下才又跑了進去。
“今天的材料用完了,明天再來?!?br/>
他立刻放下手中容器去追鹿溪,只留下了一排面面相覷的顧客們。
“時先生不忙嗎?”
鹿溪扭頭看他。
“我來倉庫拿材料。”
“……哦……,好?!?br/>
鹿溪主動側(cè)身給他讓出一條路。
時淮安眉頭微皺,余光快速掃視了一圈這不算大的空間,沒有看到易揚,臉色這才有所好轉(zhuǎn)。
等他走進倉庫,彎腰正要去拿材料時,眼角無意中瞥到易揚飄在半空的一個衣角。
再定睛一看。
易揚滿臉漲紅的趴在貨架上。
看到這。
他臉色瞬變。
“需要幫忙嗎?”鹿溪的聲音自身后響起。
“不用?!?br/>
時淮安拒絕的話脫口而出。
鹿溪卻已經(jīng)從外面走了進來,她不動聲色掃了一圈四周,一眼注意到了飄在上方的衣角。
再一抬頭。
對上易揚那雙尷尬卻又不是禮貌的笑容。
“易揚?你在那上面干什么?”她問。
易揚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笨嘴拙舌的望向時淮安,“我……在這干什么呢?”
見時淮安直接側(cè)過身當(dāng)做沒看見,他氣得差點沒噴出一口血來。
以前怎么沒看出來,時淮安這么會賣隊友。
他從貨架上身姿矯健的跳下來,故作漫不經(jīng)心,“我在這擦貨架,上面全是灰。溪姐你怎么來了?我去給你點餐,晚上想吃什么我請客。”
鹿溪攔下他打電話的行為,“不用麻煩,我只是來問你一點事情。吳總被打的事情,是不是你找人干的?”
易揚緊張的吞了口唾沫,下意識又往時淮安那邊撇了兩眼,“不是我,我是個守法公民,怎么可能干這種事?!?br/>
“是嗎?難道我聽錯聲音了?”鹿溪僅憑在盧濤手機上看過一遍的數(shù)字,撥通了易揚的電話。
易揚聽到自己響起的電話聲,緊張的當(dāng)即額頭直冒冷汗,連臉上的笑容都多了一抹不自然。
“這個……”
“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為什么我在毆打吳總的人身上,接到了你的電話?”
鹿溪的聲音不疾不徐。
易揚無意識舔了舔自己干澀的唇,一個勁沖時淮安擠眉弄眼,見他始終不理。
急中生智道:“這是我從淮哥嘴里得知的!淮哥他其實非常關(guān)心你,為了你的事在我面前還喝多了!”
“喝多了?”
鹿溪望向身后表情一下變得無比復(fù)雜的男人,很難想象這個男人喝多了的樣子。
易揚見鹿溪注意力被轉(zhuǎn)移,更加篤定的回答:“是啊,你也知道淮哥這個人很內(nèi)斂的。他就覺得自己太沒用了,明知道你被吳總欺負還沒辦法,我聽完之后氣不過,就找了幾個人把那個叫什么吳總的給痛打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