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匹、糧草車的移交,很花了一些時間。在這段時間里,田潤一直沒動,一直就坐在那兒。移交完了,顧嫂拍了拍田潤。田潤抬起頭來:“嗯?”顧嫂道:“東西都移交完了。”“嗯?!碧餄櫺牡?,自己的東西往外拿,盡管在承受范圍之內(nèi),還是這樣心疼?。划?dāng)初北海、齊國兩郡各縣估計也跟我現(xiàn)在一樣的心疼吧。接著往對面一望,遠處皇甫嵩等人早已下了馬匹,一堆人站著,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顧嫂牽過馬來,扶田潤上馬。田潤剛想不讓扶,又改變了主意。上了馬,往對面馳去。近了,下馬,走上前。這次,田潤沒有下跪行禮。就這么站著,問:“皇甫老將軍,還有沒有別的吩咐?”
“有?!被矢︶赃€真不客氣,“你的人里面有多少兗州官兵?”“五百?!被矢︶越又溃骸皟贾荼?jīng)被抽調(diào)一空,爾后老夫又調(diào)了些人過去。你的兗州兵,其實是老夫的人馬。所以,請你歸還。”
“好,這事兒容易。”田潤又回來,下了命令。很快,五百兗州兵,也就是原來孟恩所帶的人馬,分離了出來。田潤親自帶到對方陣地。
沒有叫輜重兵出來。田潤的想法是能拖一時算一時,能留一點算一點。
由于心中有氣,田潤這次下馬的地方又近了一些。“皇甫左中郎,還有沒有別的吩咐?”
“有!”皇甫嵩答得挺干脆,“不過這次你要原地稍等一下?!?br/>
田潤心里氣急,卻又無可奈何。受別人的氣,今后還可以報復(fù)。受皇甫嵩的氣,是沒法報復(fù)的。皇甫嵩活不了多少時候。等到田潤壯大了,皇甫嵩早就到極樂世界了。
……
誰知,這一次,皇甫嵩居然給了田潤一個驚喜。漢軍拉了一些弓箭過來?;矢︶缘溃骸皾衫ぃo你五百張弓,一萬支箭。你叫人搬一下?!?br/>
失了馬,失了糧,得到弓箭。糧草,在夠用的前提下,失掉再多,都是不重要的。軍馬和弓箭都是重要軍備。因為田潤來自現(xiàn)代,對于弓箭這種遠程殺傷性武器的興趣,更甚于軍馬。所以,田潤的心里平衡了。立即忙不迭地叫人搬運。
弓箭搬運得差不多了的時候,皇甫嵩又叫住了田潤。說:“澤坤,我命你部前往廣宗城,假意投靠張角。三日后,我軍與張角對陣?;鞈?zhàn)之時,聞聽號炮,你部臨陣倒戈。你明白了沒有?”
都不問問自己有沒有異議,那還能說什么。田潤道:“明白了。聞聽號炮,臨陣倒戈。”“告辭!”皇甫嵩等一眾漢將率先離去。田潤也回歸本陣。隨后,各部漢軍也陸續(xù)撤開。
田潤說:“大家各自回去,卸了盔甲。呆會到我?guī)ぶ?,開軍前會議。”
……
眾將領(lǐng)來得挺快。只不過,大家的臉色陰沉,情緒都不怎么樣。
田潤道:“各位,很明顯,今天我們被皇甫嵩擺了一刀。兩千多匹戰(zhàn)馬、近兩千車糧食、五百名經(jīng)過訓(xùn)練的兵卒,就這樣被他討去了。沒辦法。他是官,我們是民;他有數(shù)萬漢軍,我們只有幾千弟兄。
“自先秦以來,當(dāng)官憑的就是分封制和世襲制。本漢雖然廢除分封,施行了察舉制,但察舉制本來就有嚴重的弊病。我們這些平民百姓怎么能認識一州一郡的長官呢?不能認識,也就更談不上被推薦了。自古,自民入官,想要圖個出身,本來就是很艱難的事情。
“所以,我希望大家認清自身的處境,振作一點,不要失去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