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敗的林涯準備直接離開,他不想去挑戰(zhàn)任何一個人,名次對他來說一文不值,此番來此也不過是因為理事會發(fā)出的邀請函,如今唐茵取代了他的位置站在了四十號擂臺上,他就更沒有留下來的理由了。
“很抱歉林涯前輩,你還不能離開?!?br/>
“你是?”
穿過側(cè)門,剛走進離開會場的通道,林涯就被一個戴著白色猴子面具的人攔了下來。
“我是魔法協(xié)會的暗影?!蹦侨肆闷鹩沂值男渥?,展示了一下手腕上的飛鷹紋身,“這個標志就是身份的證明?!?br/>
“暗影?”林涯瞇了瞇眼,“恕在下孤陋寡聞,沒聽說過這個組織,也從來沒有見過這個紋身。”
“這一點倒是我欠考慮了。請看這個,”那人向后退了半步,好巧不巧地擋在了路當中,舉出一塊令牌,“這是魔法協(xié)會的令牌,理事會將會在大會結(jié)束之后宣布一件重要的事宜,在此之前,所有的s級魔法師都不能離開會場?!?br/>
“作為自由魔法師,任何人都不能決定我的去留?!绷盅拇蛄苛艘幌卵矍斑@個披著灰袍的家伙,令牌上看不出作假的痕跡,“即使是魔法協(xié)會,也沒有這樣的權(quán)力?!?br/>
“我們也是奉命行事,希望前輩不要難為我們?!?br/>
“我……們?”
林涯身后的陰影里走出一個一模一樣裝束的人,但是臉上的面具變成了白色的狼。
“哼,看來你們準備得還挺充足?!?br/>
“墨鷹行事,萬無一失?!?br/>
“理事會什么時候開始對自由魔法師下手了?勢力的爭斗已經(jīng)激烈到如此程度了嗎?”
“林涯前輩,你誤會了?!卑缀锩婢邠u了搖頭,“此次行動針對的并非是自由魔法師,而是所有s級魔法師?!?br/>
“你們要做什么我不關(guān)心,總之不要與我扯上關(guān)系便好,告辭。”
林涯一步踏出,水藍色的光芒在他腳下浮現(xiàn)。
那兩人無言默立,靜靜地看著他施術(shù)。
光芒一閃,林涯的身影瞬間消失又出現(xiàn),位置沒有任何改變。
“……”林涯面色鎮(zhèn)定,但心里卻是一跳,傳送術(shù)式明明完成了,中途也沒有受到任何阻礙,為什么沒有成功移動?
“前輩,你這么做,會讓我們很難辦?!蹦莾扇朔謩e取出了魔杖,似乎是制式的,兩根魔杖從外形上看不出任何區(qū)別。
“看來理事會留人的決心比我預想的還要堅定,”林涯的手里,一團幽光漸漸浮現(xiàn),“但自由對我的感召還是要強于理事會的命令。能否留下我,就要看你們的本事了?!?br/>
“啊——欠?!眲钤趹铱湛磁_上伸了一個長長的懶腰,在飄著的石頭上站了一整天,實在是有些令人感到困倦。轉(zhuǎn)眼間最后之日已經(jīng)接近尾聲,可幾乎就沒有人能成功擊敗擂臺上的s級魔法師,除了目前仍舊排在第一百位的松下熏是個新人,其他發(fā)生了名次替換的擂臺上都是舊人換舊人,沒什么值得關(guān)注的地方。
那前三十九位強者至今沒有一個人敢去碰瓷,發(fā)生在其余擂臺上的戰(zhàn)斗已經(jīng)向所有的挑戰(zhàn)者證明了人和人的差距比人和狗的差距還大,a級魔法師引以為傲的術(shù)式在s級面前一碰就碎,許多人甚至連出招的機會都不配擁有,剛做好戰(zhàn)斗準備就被稀里糊涂地一腳踹下了擂臺。
“嗯——好無聊?!痹妽雇兄槺P坐在地上,反復吹著額前垂下來的發(fā)絲,“令人印象深刻的戰(zhàn)斗都沒有幾場?!?br/>
“沒有辦法啊,評級大會說到底只是一個社交的場合,競技考核只是它的附屬功能而已?!睔W陽谷的目光投向空中的一個個看臺,“來了這么多名單之外的大人物,看來理事會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宣布,提前向家族聯(lián)盟透露了風聲嗎……”
“重要的事?會是什么?”詩嵐歪著頭問道。
“不知道。”劉燁搖了搖頭。
“真笨?!?br/>
“不知道,怎么想我們也不知道吧?!眲顚χ妽沟奶祆`蓋敲了一下,“這十幾天我們白天都待在一起,嚴理事又不見蹤影,沒有時間做調(diào)查,又沒有特殊的消息渠道,根本就沒有得知理事會想法的機會啊?!?br/>
“不知道就不知道嘛,不就是說了你一句笨蛋嘛,干嘛打我?!痹妽刮嬷X袋狠狠地踩了劉燁一腳。
就在兩人吵鬧的時候,歐陽谷沉默著推了一下墨鏡,反射出一陣詭異的光。
離開會場的通道里,兩位戴著白色面具的人倒在了地上,林涯摸了摸兩邊的墻壁,墻上蜘蛛網(wǎng)似的密密麻麻的裂紋正在逐漸消失,和擂臺的自修復魔法不同,這面墻上的裂紋恢復并不需要收回碎石,它的材料更像是憑空生長出來的。
這在林涯的閱歷里,從來沒有在其他地方見到過。
“沒有封禁魔法的痕跡?!彼N在墻面上的手泛起淺淺的紅光,“也沒有布置任何干擾術(shù)式,”
奇怪,在這里戰(zhàn)斗了這么久,發(fā)出這么大的動靜卻沒有一個人聞聲趕來。
而且……剛剛的空間魔法失靈的原因也沒有找到。
“魔法協(xié)會的人究竟想要做什么?”林涯走到前邊那人身旁蹲下,伸手去摘他的白猴面具,“藏頭露尾的鼠輩,也敢自稱翱翔天空的鷹嗎……什么?這……這……這……這怎么可能!”
當看到白色猴子背后那張臉的時候,林涯捏著面具的手劇烈地顫抖了起來,他的牙關(guān)不住地哆嗦了起來,眉毛不自覺地擰成了一團,深邃的雙眸中跳動著憤怒的火焰。
“唐……明梓……”林涯緩緩閉上了眼,胸口劇烈地起伏著,“這……這到底是……”
不會錯的,他絕對不會認錯這張臉。雖然這人的眉宇間顯得十分稚嫩,雖然他的嗓音發(fā)生了改變,但他就是唐明梓!就是那個在十五年前就已經(jīng)確認死亡的唐明梓!
“不,冷靜一點?!绷盅膶ψ约赫f道,“冷靜一點林涯,好好想一想,這件事一定會有一個合理的解釋?!?br/>
是的,他不是唐明梓,絕對不是。
如果真的是他,自己不可能贏得如此輕松。
也許只是兩個長得很像的人……是了,一定是這樣。畢竟這人看起來要年輕得多……難道說是明梓的后輩親人?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魔法協(xié)會刻意安排來對付自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