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獲得援助嗎……”陸晨沉吟了一會兒,“恐怕事情不會像你想得那樣那么順利,就我所知,博云城理事會內(nèi)部雖有矛盾,雖有分歧,但在大事件上永遠是統(tǒng)一戰(zhàn)線。不過,我只是說出我的想法而已,不一定準確,到底該怎么做,由你自己決定?!?br/>
“大事件……”
“我有一個問題,不知道,該不該問?!?br/>
“什么問題?”
“你為什么會執(zhí)著于調(diào)查科學(xué)世界的事?你不是魔法師嗎?”陸晨摸了摸鼻尖,“不應(yīng)該像小說漫畫里那樣,生活在一片奇妙的土地上嗎?”
“哈哈……”劉燁不禁啞然,還真是典型的刻板印象啊。
“并不是那樣的,在一年之前,我還是在這座超級城市里工作的一個普通人。”劉燁揉了揉眉心,“至于其他魔法師的生活……我見識的也不多,不過,應(yīng)該不是你想象的那樣?!?br/>
陸晨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嘴巴歪在一邊:“所以,你是在一年前才成為魔法師的?”
“嚴格來說,是九個月前。”劉燁瞇了瞇眼,“說到魔法,我也有一個問題要問你?!?br/>
“問吧,知無不言。”陸晨兩手一攤。
“你在橙光地下商業(yè)街的入口處,是不是使用了什么特殊的東西,讓自己的身體機能出現(xiàn)了劇變?”劉燁眉頭微蹙,“那是什么?是由哪個機構(gòu)制造的?”
陸晨沒有立即回答劉燁的問題,而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扭頭看了看四周。
“怎么?”
“沒事?!标懗凯h(huán)顧了一圈后搖了搖頭,“你問的這個問題涉及到了特別調(diào)查局目前最核心的機密,我暫時不能回答你?!?br/>
“就不能破例一次嗎?”劉燁輕輕捻了捻右手的手指,這個問題是他最關(guān)心的問題之一,那天的場景他還記憶猶新,陸晨身上爆發(fā)出的那股能量,絕對是屬于魔法世界的東西。
“這件事事關(guān)重大,我要想一想?!标懗康难凵衤晕⒂行┯坞x。
劉燁瞇了瞇眼,看來這間屋子并不完全干凈,陸晨應(yīng)該是通過某些手段通知了特別調(diào)查局的人,還有人在監(jiān)視著這里才對。
這樣也解釋了為什么他的妹妹陸彩羽竟然這么巧恰好不在家,而且陸晨也絲毫不擔心她會突然回來,現(xiàn)在他眼里的游離和剛剛的四下張望,應(yīng)該是在征詢更高層的上級的意見。
“考慮好了嗎?”劉燁輕輕搔了掃下巴,雖然陸晨動了手腳,但也不是不能理解,身為博云城官方暗部的一員,如果連這點手段都沒有未免也太說不過去了。
而且,他的本意就是要和特別調(diào)查局的高層對話,陸晨這么做正好順了他的意。
“好,我可以告訴你。”陸晨點了點頭,“我在那天的戰(zhàn)斗當中使用了一種特制藥劑,是本局研究部自己生產(chǎn)的,因為處于試驗之中,暫時還沒有正式命名,只有一個臨時的叫法而已,叫做‘靈能藥劑’。”
“靈能藥劑?”劉燁目光閃了閃,“這個名字聽上去可不像是科學(xué)界能制造出來的東西。”
“哈哈,說得也是。”陸晨咧嘴一笑,“在遇到你之前,我們就已經(jīng)有所懷疑了,因為靈能藥劑的材料并不來自于現(xiàn)在科學(xué)界已知的任何一種生物,也無法人工合成?!?br/>
“那你們是……”
“在五個月之前,bsi的特工艾爾巴和艾米莉亞在一個名叫陳思允的人的公寓里找到了一盆火紅色的珊瑚。”陸晨站起身打開了一旁的抽屜,從里面取出了一張照片丟在桌上,“三十多厘米高的沒有葉子的樹,就像是一株塑料盆栽一樣。”
“這是……”劉燁瞳孔微微一縮,陸晨剛剛的話里提到了一個至關(guān)重要的人——陳思允。
“我們不知道它到底該叫什么名字,艾米莉亞給它取了個名字,叫‘火珊瑚’?!标懗柯柫寺柤?,“這東西不管用什么儀器掃描檢測,都看不出任何異常,表面溫度始終維持在三十度左右,但是一經(jīng)活體觸碰,溫度就會迅速升高,而且目前為止我們還沒有測試出高溫的上限。”
“火珊瑚……”劉燁輕呼了一口氣,這可觸及了他的知識盲區(qū),他接觸魔法世界的時間畢竟不長,看過的資料也不多,很多與魔法有關(guān)的東西他都沒有不認識。
如果不是考慮到溫妮莎的安全問題,應(yīng)該讓詩嵐一起來的。
“你也不認識這件東西嗎?”陸晨笑了笑,“我還以為身為魔法師的你會知道它的來歷呢?!?br/>
“很遺憾……”劉燁搖了搖頭,“所以,你們那個‘靈能藥劑’,就是用這東西制造出來的?”
“嗯,沒錯,其實就是它的提取液?!标懗堪涯菑堈掌匦率樟似饋?,“我們對它的了解還很有限,唯一知道的就是這種提取液可以在短時間內(nèi)賦予人不可思議的能力,大幅度提升身體素質(zhì)。副作用什么的都還沒來得及測試,一線探員帶著,只是為了應(yīng)付可能出現(xiàn)的‘突發(fā)情況’,不到萬不得已,我們也不會用的?!?br/>
“原來是這樣……”劉燁注視著陸晨的眼睛,“所以那天,你那么果斷地使用,是為了應(yīng)付‘突發(fā)情況’,救同事的命嗎?”
“是啊?!标懗恳埠敛槐茏尩乜粗鴦畹碾p瞳,“如果我當時不這么做的話,他們怎么會有逃跑的時間和空間呢?”
不,不對,劉燁輕輕地吸了一口氣,陸晨在說謊。
回想那日面對阿加雷斯時的場景,他手握枯木杖站在阿加雷斯身后十幾米遠的地方,緊緊地貼著破敗不堪的玻璃墻,而正面面對阿加雷斯的是一隊全副武裝訓(xùn)練有素的警衛(wèi)隊,以及陸晨和艾爾巴。
在警衛(wèi)隊長下令開火之后,阿加雷斯彈指間將警衛(wèi)隊前排的三人化為飛灰,隨后陸晨便毫不猶豫地使用了尚在測試中的副作用未知的所謂‘靈能藥劑’,同時艾爾巴等人也隨之撤退。
一切似乎正如陸晨所說得那樣,大義凜然,舍生取義,舍己為人。
但仔細思考一下,這之中其實有許多不合理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