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軒立足站穩(wěn),那只巨大的蜘蛛就已煙消云散,化作一絲絲的陰煞與慘綠光點飛速散去。
與此同時,紫蝶妖女嗤笑的聲音也傳入到了他的耳內(nèi)。
“這一刀倒是蠻凌厲的,可其實不堪入目。我如今倒是好奇了,一個掌握了‘九幽絕寒’的人物,為何甘心當一個世人眼中的荒唐紈绔,修為僅僅三重樓的世家子。你李軒這么做,到底意欲何為?”
李軒當即回首,往這妖女的方位看去??伤麉s望了個空,那個婀娜窈窕的身影,早已鴻飛冥冥,不見蹤跡,只有余音在他的耳側(cè)徊蕩。
“以后給我小心了!我會一直盯著你的。我不管你想要做什么,可如敢殘民害人,我定當取你人頭——”
李軒暗暗頭疼,這女人對他的誤會似乎加深了,認為他是隱藏實力的高手。不過好像也正因此故,他也保住了自己的命。
于此同時,李軒也感覺自己胸膛中的陰痹之感又嚴重了一些。這一刀代價不小,紅衣女鬼的力量明顯讓他刀力大增。
可于此同時,侵襲到他體內(nèi)的陰煞,也強到連城隍老爺賜下的符箓都快頂不住了。
“厲害啊!”
彭富來掃了一眼四周縈繞的殘靈,然后不可思議的看著李軒:“一刀就將這奪目鬼斬了。這是幻電天刀?你才練了多久?可我感覺修為五重樓,練刀十年以上的武修都未必能夠及得上你?!?br/> 難道說他身邊的這位,真是一位練武修行的天才?
樂芊芊也很佩服,她飽含感慨的說道:“還是游徼大人可靠,我剛才都嚇壞了,以為必死無疑。那一刀也很讓人驚艷,怕是已有了江校尉的三成神韻?!?br/> 江含韻不但是雷系武修,還是一位刀法達人。樂芊芊曾有一次看過江含韻出刀,所以印象深刻。
這隊里面最粗的大腿,居然是他們的游徼大人。
李軒在為自己的壽元發(fā)愁,面上卻不露半點聲色:“所以說呢,你們能在我神刀李軒的手下當差,不知是多大的福氣?!?br/> 他將腰刀甩了甩,將之帥氣的插回刀鞘,然后斜睨著那群策著身下馬匹,意圖悄悄溜走的一群人:“崔洪安你給我站住!稍后你跟我去六道司走一趟。如果敢走,就視做拒捕,罪上加罪。”
“憑什么?”崔洪安面色發(fā)白的回望過來:“我可沒犯事,李軒你敢公器私用,公報私仇?”
他恨不得扇自己嘴巴,自己剛才怎么就沒忍住,嘴賤了呢?明明已決定要茍一陣子的。
“對呀!崔兄這次又是何罪名?你們六道司不能無緣無故的抓人?!?br/> 崔洪安的一群狐朋狗友也在鼓噪助威,可李軒隨后就冷笑著把目光橫掃過去:“狂言亂語,干擾辦案,影響人群疏散,夠關(guān)他幾個月了。你們是不是也想妨礙公務(wù),陪他跟我走一遭?或者為兄弟義氣,直接助他拒捕?“
這群人頓時就沒了聲息,在崔洪安哀怨的目光下灰溜溜的策馬離去。
席雪兒則加快了馬速往南街疾馳離去。她一只手緊握著韁繩與馬鞭,指甲尖幾乎摳入到肉里。另一只手卻是血淋淋的,被她藏入到袖中。
張進則是臉色陰沉,眼神驚疑的看著李軒。他想這個人的刀法,武道,竟然已厲害到了這個地步?
之后他才注意到席雪兒的異樣:“雪兒你的手怎么回事?”
席雪兒疼的嘴唇發(fā)青,眼神充滿怒恨:“被人打了,是那個紫蝶妖女?!?br/> “紫蝶妖女?她好好的打你做什么?”張進很奇怪:“我聽說這女人從不無故傷人?!?br/> “我怎知道?或者就是李軒那家伙的姘頭也說不定?剛才那女人在給李軒掠陣,你又不是沒看到!”
席雪兒哼了一聲,然后重重揮了一下馬鞭,疾馳著離開巷口。張進急忙追了上去:“雪兒你別急,至多半個月,我有個好兄弟就會到南京游玩。那是全真教的高徒,真正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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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李軒則看向張岳,后者正皺著眉頭,看著手中一根毛筆大小的銀色小筒。
李軒不由好奇道:“那是什么?”
“地上撿來的,機括暗器‘含沙射影’的一種,很歹毒的東西,專用于破武人罡氣。本身沒什么殺傷力,所以大多涂毒。有一些做得精巧的,事后連痕跡都查不出來?!?br/> 張岳把那銀色小筒揪開,果然看見里面一根幽藍光澤,牛毛粗細的冰針:“我看見是席雪兒身上掉下來的,那位紫蝶妖女出的手?!?br/> 彭富來的目光,頓時就凌厲起來:“這個女人,老子非得弄死她!”
他同時心想,那紫蝶妖女與李軒果然是有一腿。
李軒則將那枚冰針拿在手中仔細看了看,然后就瞇起了眼。
這不是什么見血封喉的劇毒,作用是麻痹人的軀體。那女人估計是想要用這東西,讓他吃吃苦頭。
可李軒心里還是直冒寒氣,心想自己真小瞧了席雪兒。
“這女人我來處理吧?!睆堅篮偃焕湫Φ溃骸爸t之與老彭你們兩家現(xiàn)在都不方便?!?br/> 李軒想了想之后,也沒做推辭,只是語聲慎重的交代道:“用陽謀就可,別把自己陷進去?!?br/> 如今的誠意伯府,因皇子遇刺一案,上上下下都被言官盯著。而彭富來那邊,席雪兒之父左副都御史席應(yīng),正好管著巡鹽御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