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家屬管著的好處就是二十年來沒與自己全身上下器官對過話的路微涼,一天里全都把它們慰問了一遍。最后檢查結(jié)果出來除了有點貧血和痛經(jīng)需要調(diào)理之外,沒啥大毛病。
從早上出門到醫(yī)院再到檢查結(jié)束,一切的事都是顧子夜提前安排好的,路微涼只需要挪挪腳步,從一個門進又從另一個門出,完全不需要考慮任何事,直到坐上車安全帶被他系好,她才回過神來。
“怎么了,還是不舒服嗎?”
“沒,”握住顧子夜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路微涼搖了搖頭看他,“覺得很暖?!?br/> 被遺忘了那么久,如今被人妥帖地安放在心尖,入眼的風雨將不再畏懼,過去的種種漸漸淡去最后剩下的是對未來的憧憬,感覺竟是這樣的好。
顧子夜原本另一只放在方向盤的手,轉(zhuǎn)而收了回來解開安全帶,微微傾身過來將她摟入懷里,低頭看著她的發(fā)頂出神回想著這幾天,反復摩挲了幾下她的手,才道:“你要記住,你好我便好。”
你好我便好,路微涼感覺跳動的心被這五個字熨燙得沒有了一絲褶皺,唯一能做的就是用力緊抱回應(yīng)著他,“嗯。”
顧子夜重新系好安全帶,發(fā)動車子,開動了一會后忽地想起孔老爺子前幾天的那通電話,目視著前方緩緩道:“周天是孔老教授的生日,老人家點名要見你,這幾天你身子不舒服就沒告訴你,想不想去?”
還真不是個好消息,要知道她在孔老教授那可是點了名上了榜的反面案例教材,也不知他老人家有沒有跟顧子夜說過她的“光榮事跡”。不由地她下意識瞄了他一眼,見他沒察覺,又看向窗外。
去還是不去呢?這是個嚴肅地問題,不去可是他老人家已經(jīng)點名說了,要是去了她肯定免不了坐立不安,時時刻刻像個犯錯的小學生一樣,這個癥狀可能是初中被請家長次數(shù)多了,以至于現(xiàn)在只要是見到老師她就莫名地發(fā)憷。
顧子夜唇角微揚,等到前方的綠燈變成了紅燈,停下車子手撐在方向盤上偏過頭看她:“眉毛都擰在了一起,那就先暫時不想,時間還早不急,不去也沒關(guān)系。”
那語氣那眼神,很明顯像是知道了些什么,路微涼也跟著笑了,試探性問道:“教授是不是已經(jīng)跟你說了我的各種事跡?!?br/> “各種事跡?比如說?”顧子夜摸著唇看她。
那天去找孔老爺子的時候,老人家倒是沒來得及說什么就被喊出去下棋了,也就說了句他找個有個性又有趣的女娃娃。
“沒什么事跡?!?br/> 路微涼呵呵笑了兩聲,看樣子教授一定沒說,在顧子夜的凝視下她將眸光轉(zhuǎn)向窗戶外,笑得很開心就是不看他。
一晃眼,周天就在路微涼考慮送啥的糾結(jié)中到來了。雖說顧子夜有說禮物他來挑,兩人送一份就好,可她還是覺得應(yīng)該送點什么,畢竟還是第一次以顧子夜女朋友的身份出席這樣重要的場合,想來想去,最后實在不知道送啥的她決定親手做個壽星蛋糕送給老人家。
家宴定的是在下午,所以今天天還未大亮路微涼就早早的來到咖啡館,先烤好了蛋糕胚,裱花什么的跟著店里做甜點蛋糕的師傅學,失敗失敗再失敗,反復琢磨反復練習,直到中午才勉強出了一個成品,雖然看上去老壽星丑了點,但味道還不錯。
一個大蛋糕給壽星孔老教授,一個小蛋糕給顧子夜,終于搞定手工了,路微涼拍了拍手,接到顧子夜的電話后,趕忙換下了工裝提著蛋糕出來。
顧子夜靠在車上與孔宣通電話,見路微涼一手提著一個蛋糕,對著電話那頭道:“好的,我知道了,我們差不多需要二十分鐘才能到,具體的等會到了再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