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離作為主帥鎮(zhèn)壓義渠和蜀國余黨,這無疑是一個極其古怪的操作。就算南離有天大的資質(zhì),有大好的前途,但八萬人的軍隊,別說指揮就是操練他都未曾操練過,如何能夠指揮。
莫說王越,即便是王賁、西乞術都比南離有資格得多,不,是根本沒有可比性。
而且這一西征主帥定下來后,成蟜又下了一道旨意,將南離的官爵擢升南離為左庶長。
這可不得了,左庶長之下還可以認為只不過是傀儡之流,但一旦達到了左庶長這一關,那便代表南離對于軍隊有了一定的指揮權,也能擁有一部分軍隊的控制權了。
這對于老贛龍等人來說,是極為不利的,對于成蟜來說,也是極為不利的。
但這一個權力,恰好是成蟜頒發(fā)下去的,這就很有意思了。成蟜是想南離死,還是南離活,撲朔迷離,不可探查。
“大良造,明日我就要出征了…”
離開咸陽城的前一天晚上,南離來到了公孫衍的住所,這可以說是他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帶兵打仗,而且數(shù)量之巨即便是章邯之流也不好操作。
在咸陽西北角竹林里養(yǎng)雞養(yǎng)鴨的公孫衍頭發(fā)花白,比不得當初在軍中,雖然也有白發(fā),但絕不會如此之多。
成蟜和老贛龍等人奪走的不僅是公孫衍的兵權,更是奪走了他的最后一點支撐。身為秦國大良造,本應該死在戰(zhàn)場上,最好拉上一個武道大宗師,可現(xiàn)在只能在這里養(yǎng)些牲口,來度過殘生。
“我已經(jīng)知曉了,二十歲的左庶長,大秦歷史上寥寥無幾啊…”
“但是,秦國的問題從來不在于外部,而是在于內(nèi)部,我已經(jīng)老了,不值幾個錢了,幫不到你什么了…”
公孫衍點點頭,難得地坐下來,將旁邊的椅子遞給南離,兩人就這樣看著天上的繁星點點。
“大良造交給我的已經(jīng)夠多了,當下只需要守護…”
“如果只是守護,那便太過迂腐了,只有將敵人根除,才能真正守護你所想要守護的東西…”
…
…
狂風呼嘯,這草原上奔襲的旅客們將草兒掠得盡折腰,南離看著漸漸落下的太陽,神色平靜。
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帶兵打仗,也是他第一次和司馬錯以及白起分開的作戰(zhàn),所以這一次的戰(zhàn)場上沒有人為他看冠后背,有的只是他的直覺。
“王越將軍,離西隅之地還有多遠!”
“回稟元帥,還有不到三十里,日落之前可以到達!”
王越雖然年事已高,卻仍舊精神抖擻,馬背上晃蕩劇烈也能夠穩(wěn)坐,列國老將望塵莫及。
“很好!全軍加速,先行鎮(zhèn)壓蜀國殘黨,而后北上鎮(zhèn)壓義渠國!”
南離發(fā)令,緊接著本來速度本就不慢的秦國大軍竟然硬生生地加快了不少,這要是列國國君看到了,不得驚為天人。
秦國的新軍訓練更加注重于速度,正所謂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而在訓練速度的同時,力量也在逐漸加強。
“大長老,咱們真的能夠相信那個家伙兒么?”